王鳴推開門小賣店的門,裏頭的屋子裏就傳來一陣嘩啦啦的麻將聲,還有杜二狗罵罵咧咧的埋怨聲。
胡翠華一看是王鳴來了,連忙滿臉堆笑,起身迎了上去:“會長,你怎麼來了呢?有啥事打個電話叫我一聲不就得了。”
她當上婦女主任之後,也沒幹出啥名堂來,縣裏婦女的事情沒處理幾件。倒是把人家的一些私事給傳來傳去的,惹得許多人不滿,這幾天還有人還去縣委會告了狀。這下把胡翠華給嚇壞了,乖乖的躲在家裏不出去。
這時候見王鳴親自來,心裏頭不禁一個勁兒的打著鼓,心說這小子不會來找她算賬的吧。
“沒啥事兒,就是溜達到這兒,順道過來看看!”王鳴看著胡翠華那膽戰心驚的模樣,心裏頭就覺得好笑。
“那快坐,我……我給你拿水喝!”胡翠華慌忙的給王鳴搬了一把椅子,然後又跑去冰箱裏翻出一瓶冰鎮的雪碧給王鳴拿過來。
王鳴也不客氣,擰開蓋子喝了一口,然後笑著說道:“胡主任,跟你打聽個事兒!”
“啊,啥事兒,會長你就說!”胡翠華有點心不在焉,光尋思著被人告的事兒了。
“就是這兩天又傳聞說我跟方副鄉長的事兒,不知道你聽說沒聽說!”王鳴說道。
胡翠華一聽,原來是這事兒,頓時鬆了口氣,可是隨即又緊張了起來,這事兒她哪能不知道,可是王鳴問起來,她可就不好回答了。說沒聽說,那打死王鳴都不會相信。要是說聽說吧,那可是關於會長和副鄉長的事兒,又不能亂說。
一時間她不禁猶豫起來,偏偏這個時候陳瘸子從裏屋走了出來,嘴裏嘟囔著手氣真他媽的背,又輸個底掉,叫胡翠華再給他拿兩個錢。等他看見王鳴坐在屋裏頭,頓時呀了一聲,說道:“這不是會長嗎?哎呀,你是不知道啊,現在咱們犁縣和王家縣可都傳開了,說你跟那個方副鄉長……哎呦,別擰了,疼死我了!”
他話還沒說完,胡翠華就氣急敗壞的揪住他的耳朵,使勁兒的擰了起來,痛得陳瘸子一陣亂叫。
“還不給我滾進屋裏打牌去!”胡翠華生氣的給了陳瘸子一腳,同時塞進他衣兜裏二百塊錢,然後衝著王鳴不好意思的說道:“會長,你看這事兒……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
王鳴嗬嗬一笑:“胡主任,我就是隨便問問,這事兒你信?”
“我哪能信啊,我從小看著你長大的,你啥樣我還不知道?”胡翠華有點口是心非的說,其實這事兒傳播的這麼快,跟她也有莫大的關係。這會兒已經有點後悔起來,暗罵自己這張嘴,早晚都得給她惹禍。
“嗯,那就行,還請胡主任嘴下留情啊!”王鳴半玩笑的說道,然後就起身告辭。
“會長,我明白,你放心!”胡翠華這會兒算是明白王鳴來的目的了,連忙點頭的說。其實縣裏縣外的那點事兒,有些根本就是瞎話給傳的,這人的上嘴唇一搭下嘴唇,天都能給你說塌下來。這個理兒胡翠華比誰都明白,人家王鳴沒直說,可是意思卻擺在那兒了,就是要告訴她,你傳可以,不過內容得改改在,至於怎麼改,自己看著辦。
從陳瘸子家的小賣店出來,王鳴剛剛走出幾步,方欣的電話就打了進來,語氣十分嚴肅:“王鳴,剛才馮鄉長找我談話了,關於我離婚的事兒!”
王鳴有點意外,心說難道流言這麼快就傳到鄉裏去了,看來還真有點麻煩啊!
“方姐,馮鄉長和你談啥了?”王鳴擔心的問道。
電話那頭歎口氣:“還能談啥,就是叫我生活作風上要檢點一點,不要弄出事兒來。基於這幾天鄉裏麵流言四起,叫我回家休息一段時間!”
“回家休息?意思就是停職?”王鳴說道。
“就是那麼回事兒吧,這還是馮鄉長看著我上次給他和袁局長搭橋的麵子上才這麼決定的呢!要是按照上麵的意思,直接就要對我進行調查了!”方欣無奈的說道。
王鳴沒想到事情會鬧得這麼大,心裏頭隱約覺得這事兒有點蹊蹺,可是具體的哪裏有問題,他又不敢肯定,猶豫了一下說道:“這樣也好,正好最近你的心情不是很好,就當休假了,我一會兒就給袁局長打個電話,叫他幫忙問問是怎麼回事!”
“王鳴,我這邊你不用擔心,倒是你自己要小心一點,我總感覺這事兒不是衝著我來的!”方欣那邊有點憂心忡忡。
“嘿嘿,我沒啥好怕的,就是個小小的縣官,芝麻綠豆大,誰會沒事兒閑的找我毛病啊!”王鳴笑著說道。
“總之不能大意了,也許是你以前得罪的那些人不肯罷手,又找到機會對付你也說不定!”方欣見王鳴口氣輕鬆,好像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隻好再度的提醒他。上次那些人的能量可比想象的要大,真要是拿這件事情做文章,沒準又會把王鳴逼得絕路上。而且對她來說,以前的靠山杜大宇已經倒了,新的靠山還不怎麼穩固,正是一個非常的時期,這時候傳出這個流言來,對她來說也是相當不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