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著?”
“他母妃不讓他進屋,說了好些難聽的話,說父王是風月白害死的。”
“這話太誅心了吧?”柳鶴瞪圓了眼睛,一臉的奇怪:“明王的死,跟風月白有什麼關係?”
“側妃跟父王感情一向好,傷心過度了吧。”
“胡鬧。”柳鶴邁步從軟床上下來,又伸手從屏風上頭摘下自己的狐狸毛披肩,他將自己包裹好後,扭頭衝著趙勤說道,“我去看看他們。”
秋風冷硬,柳鶴胸口的傷還沒好徹底。
趙勤點了點頭:“你小心著點身子。”
柳鶴出了自己的小院,還沒走到側妃的院門外,遠遠便看到那跪著地中間的風月白。
唏噓了一下,柳鶴邁步往前走,他徑直路過風月白,伸手敲門:“小姑姑,是我呀,鶴兒。”
門敲了老半天,終於吱嘎一聲打開了,一個小丫鬟探出頭來:“柳公子,我們側妃哭著呢,你別招她了。”
柳鶴一本正經:“我怎麼是招她,我是勸她來的。”
言罷,他一手扒開小丫鬟,就要往裏擠。
他人還沒擠進去就又被推出來了。
“柳鶴!”側妃站在門口,頭上的玉色簪子搖搖欲墜,一雙眼前腫成了核桃,她左手扶著門,右手背在身後,幾乎泣不成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幹的好事,那可是你姑父啊,你說在背後捅他一刀你就捅他一刀,你可真狠啊……”
說完這話,側妃一直背在身後的右手忽然伸了出來,她手裏拿著一把剪子,斜斜衝著柳鶴就紮了過來。
柳鶴一個側身,輕鬆地讓過了剪刀:“小姑姑,您要是在明王府待的不高興,您就回家吧。”
“柳家當我是什麼?說讓我嫁我就嫁,說讓我回去我就回去?”側妃穩住身子,扭頭惡狠狠的瞪了柳鶴一眼。
“我是一片孝心,擔心姑父死了之後,小姑姑一個人寂寞,小姑姑要是不領情……”柳鶴深吸了口氣,“老夫人還很掛念您呢。”
聽到“老夫人”三個字,側妃的眼底柔軟了一下,可這柔軟一閃而逝:“你走!我不想見你!”
“那我走了。”柳鶴轉身往門外走,他路過風月白的時候,伸手要將風月白扶起來,“小姑姑,你何必跟一個孩子置氣呢。”
他伸手扶了一下,沒扶動。
“他不該回橫關的,自從他回來,明王府的事端就沒停下來過……”側妃的聲音陰冷冷的。
柳鶴冷笑了一聲,手上用了力,將風月白扶了起來:“你跟我走吧,你母妃極不待見你呢。”
風月白一雙眸子看著柳鶴,眼底帶著疑惑:“你為什麼叫我母妃小姑姑?”
“想知道?這可是個秘密呢。”
“說。”
柳鶴臉上掛著笑:“作為交換,你得告訴我,這世間有沒有一種東西,或者說是方法,能讓人掩去容貌,改頭換麵……”
“我母妃姓柳,你也姓柳……”
“那我便直接問了。”柳鶴清了清嗓子,“雲千城和朧月,是一個人吧?”
風月白眼睛眯了一下,沒出聲。
“你這個眼神。”柳鶴笑了起來,“看來我猜得八九不離十。”
“雲千城不是在和趙勤打交道麼?你問我?”
“我說的不是打交道,我說的是臉。”柳鶴眉頭微微顰著,“她是怎麼從這張臉,一下變成了那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