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長在她身上,是她自己非要走的。”
“你……理解理解她?”
“理解?”白季氣笑了,“你把我當傻子?!”
說完這話,白季邁步走向陳聶。
陳聶感覺屋子裏瞬間冷了下來,一陣陣涼氣順著腳後跟往後脊梁上爬,他下意識的後退一步:“是我話多了,您見諒……”
白季已經站到了陳聶麵前,兩人之間不過一步的距離,他看著陳聶的眼睛,聲音中滿是嘲諷:“你已經被君子堂趕出來了,現在,輪不到你再來操心雲千城的事了吧?”
陳聶臉色有些難看:“我在意的是邊關的戰事。”
白季臉上的諷刺的意味更重了:“邊關不會有事,你放心。”
“你會增援邊關嗎?”
“會。”
陳聶聞言眼睛一亮,鬆了口氣:“若是有白家幫忙,涼州便能保下來了。”
“沒那麼簡單。”白季嘴角笑意更甚,“我若增援,也要等孟家軍消耗的差不多了,再沒什麼勢了……到時候,我會幫天晨力挽狂瀾的。”
“……”
陳聶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
若是真到了白季說的那一步,孟家軍消耗殆盡,那整個天晨,還有什麼力量能製衡白家?製衡白季?
“白季……”
“怎麼了?”白季笑容冷的滲人。
白府。
夏天已經過去大半,最近風大雨急,院子裏拍落了一地的花瓣。
房門緊閉,窗戶也關的嚴嚴實實的。流玉跪坐在地板上,手裏拿著個陶瓷的小瓶子,她的手在發抖。
流玉對麵,椅子上頭,坐著個男人。
男人居高臨下的看著流玉,眉眼間滿是倨傲。
“就是它嗎?”
“這是你要的藥,我給你送來了。”男人嘴角上揚,無聲的笑,微微低垂的眼中透露出一抹狂躁。
“好……”流玉將陶瓷瓶塞回到袖口,“等我來日當上了白家主母,我會給你你想要的報酬。”
“你記得就好,我早晚會有事要拜托你。”男人站起身,他邁步往外走。
“別走那個門,別碰到人。”
“走哪兒都一樣了。”男人抬步邁進院子,手握成鷹爪形,衝著樹上躍了上去。
東北虎奉了白季的命令,這些天一直在監視流玉,他藏的一直好好兒的,直到現在。
他也看到了那男人進流玉的屋子,可因為接到的任務是監視,所以他壓根沒想現身。
可這男人發現了他。
東北虎幹盯梢的事有不少年了,他也已經記不清,有多久沒被人發現過了。
“功夫不錯嗎?!”東北虎從樹上被逼落下來,打量這眼前的男人。
這男人看著有幾分眼熟,可要說認識,還真不認識:“你是誰?”
“將死之人,問這些幹什麼?”
男人手下狠辣,步步都是殺招,東北虎跟這人鬥在一起,一時間竟然難分勝負。
流玉站在廊下,麵色慘白。
今天若是放東北虎回去,她就完了。
就在這個當口,東北虎發出一聲悶哼,倒退著飛了出去,身軀重重地撞到了樹上。
樹葉被撞的嘩嘩作響,東北虎吐了口血出來,再低頭看自己的胸口……
一個血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