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微微有些疑惑,回憶起花沭瑾曾經講述過的事情,一個荒誕而超常的假設從心中萌芽,襯的她後背涼涼的。
“母後一直很寵我,我看得出來,她懼怕皇兄,從各種意義上來說。”淩澤嵐無謂地笑了笑,有點冷,“時間過了那麼久,就算說了,也無所謂吧……是我求母後讓我做太子的,但我沒有想到,她會做的那麼極端。”
“當時,我眼睜睜地看著母後將皇兄推入河中溺死,但我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出去,而是轉身離開,鑽進了馬車,等待慌張的母後衝回來,和她一起離開。”淩澤嵐微笑,“第二天,宮裏傳出了太子病逝的消息。”
陰冷的氣氛圍繞在雲舒身旁,她下意識地打了一個寒顫,剛剛雖然有些敏銳地預感到了……但聽到當事人這樣說出來,還是有些不寒而栗。
“我嫉妒皇兄,他可以獲得無邊無際的寵愛,所有人的誇讚,但為什麼……我沒有,我隻有母後,但我還想要更多。”他側臉望向雲舒,目光不明,“是不是很可笑?”
“不……雖然我不能說你做對了,但……在常理之中。”雲舒神色複雜地說道,卻帶著真誠和客觀,“你不必自責,也許是因為你比他更適合當皇帝,所以天才會允許這件事的發生。”
“真的?”淩澤嵐的眼神十分迷茫。
“真的。”雲舒真誠地回答道,隻是心那個角落忽然變得很疼很疼,不知道是為了誰……是淩澤嵐內心的暗,還是阿瑾心中的殤,亦或是自己的無能為力。
剪不斷,理還亂。她不由苦笑。不過看淩澤嵐的神色,好像並沒有被這段往事所困,就仿佛阿瑾,也隻是在回憶的時候才會很傷感。最後最鬱悶的居然是自己,真是可笑。
“你笑什麼?”淩澤嵐有些鬱悶地看著雲舒,這件事情有什麼好笑的麼?她為此稍稍的感傷一點就算了,還沒良心地在那裏笑?
“反正已經過去了,不是麼?”雲舒展顏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現在站在我麵前的是敬愛的皇帝,淩澤嵐,不是麼?不是太子也不是皇子,而是皇帝。”
淩澤嵐一把抓住她拍在自己肩膀的手。
“嗯?”雲舒疑惑地偏頭。
“永遠都猜不中你的心思。”淩澤嵐回神,鬆開手,“果然隻有你,雲舒。”
“謝謝你的誇獎……還有,謝謝你又用回了‘我’。”雲舒誇張得提起裙擺行了一個禮,惹得淩澤嵐輕笑。
“你喜歡朕用‘我’?”
“無所謂,不過更喜歡第二個吧。”雲舒調皮的眨了眨眼,拍拍樹幹,“說起來還真奇怪呢,一片竹林裏麵居然有棵那麼粗壯的槐樹。”
淩澤嵐隨著她的目光也看向那棵樹,“這棵古樹?”
“古樹?年頭很多了……”雲舒有些訝異道,“難道比這竹林還要早?”
“確實。這片竹林是先祖在登基第一年種的,而這棵樹,應該是從齊朝還在時便有的。”淩澤嵐微笑,撫著樹幹上的傷疤,“據說,當時他原本想毀掉這棵樹,後來不知怎麼又反悔了,叫人救活了,種了這片竹林將它與外界隔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