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施小暖沒有停止熟練切菜的動作，而是條件反射般地回應了句。
“我……我就是想說，謝謝你能夠答應留下來，陪我一起吃晚飯。”他背對著她，略微緊張地回答道。
也許是因為這個諾大的房子裏，很久都沒有進來過人，他也很久都沒有感受過家的感覺。而現在喜歡的女人就在自己的身邊，他心裏有一種久違的幸福和溫暖。
他很想轉過身，去擁抱這個給予自己溫暖的女人。可惜，他也很清楚自己曾經無情地傷害過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否有機會，去彌補曾經的過錯。
她低頭小心地切著菜，沒有再給他回應，但心裏卻沒有了曾經對他的怨恨，反倒覺得他特別可憐。
都說女人是水做的，小暖就像一波清澈的泉水，她對他的同情和心疼，讓她忘記了自己來D市的目的。
這對曾經的情侶，如今既熟悉又陌生地在廚房裏前前後後地忙碌著，沒用多大功夫，就做出了美味開口的三菜一湯。
“小暖，辛苦你了，快過來坐會兒吧。”他端著冒著熱氣的飯菜，小心翼翼地放到了餐桌上。
“沒事，你客氣了。”她的語氣分外平靜，而心裏卻有一絲緊張，和前男友獨處的氛圍，多少會讓她感到有些尷尬。
但為了親耳聽到那個錄音設備裏到底是什麼，她也隻能留下來等待。
記得上大學時，小暖就像一個小跟屁蟲一樣，總喜歡跟在杜陳身邊。為了能夠多陪他，幾乎是一喊便到。為此，還被閨蜜夏冰冰說她重色輕友。
那時候，學校食堂的飯菜都很便宜，他們兩個人也經常一起吃飯。小暖怕他吃不飽，每次都會提前把自己的飯菜，撥出一些到他的餐盤裏。
那時候，他很貪玩，經常會窩在寢室裏打遊戲。她怕他餓肚子，就一個人去食堂買他喜歡吃的菜，再趁熱送到他的寢室樓下。
那時候，她知道他喜歡吃魚頭，偶爾跟著他去校外的飯店吃飯時，都會把魚頭留給他吃。而他一直都不知道的是，其實她也喜歡吃魚頭。
那時候……那時候她將自己的整片真心，都給了這個一見鍾情的初戀男友。
盡管過去了這麼多年，她依舊能夠清晰地記著，在圖書館裏第一次與他邂逅的那一麵。從此，她便毫無保留地付出了自己的整個青春和一切。
現在，他們麵對麵坐著，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和氛圍。不知道他們是曾經的男女朋友？還是現在的上下級關係？仿佛都是，仿佛又都不是。
在安靜了片刻之後，他將目光緩緩地落在她的臉上：“小暖，我們吃飯吧？”
他邊說，邊將筷子遞到她的手裏，又幫她夾了點兒菜，放到了餐盤裏：“吃吧，嚐嚐我的手藝怎麼樣？”
今天的晚飯的確都是他做的，她隻是幫他打打下手、切切涮涮而已。
她拿起筷子，夾了一口餐盤裏的菜，慢慢地抬起頭，看到他正在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
“好吃嗎？”他充滿了期待的眼神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