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暖，我喝酒了，不能送你，你自己回去，我不放心。你今晚就睡在我旁邊的房間裏吧？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做其他事情，我隻是想和你聊聊天。你如果不想聊天的話，那就陪我坐一會兒，就坐一會兒。”杜陳沒有放開抱著她的手，在她身後繼續說道。
施小暖背對著他，沒有推開他的擁抱，也沒有回頭，而是靜靜地站了幾秒鍾。
“我……我還是……”她感覺他特別可憐，特別無助，這畢竟是自己深愛過的男人，她善良的心不受控製地疼痛了起來。
“小暖，留下來吧，陪陪我。”他將擁抱變得更加緊實，語氣甚至都有些乞求，讓她實在不忍心再拒絕。
安靜片刻，她終於開口說道：“那我幫你去把飯菜收拾收拾，你去沙發上坐會兒吧，喝白酒容易頭暈。”
聽到她的話，他慢慢地鬆開手，難掩內心的喜悅，說道：“小暖，你去沙發上坐會兒吧，飯菜我來收拾。”
他說完，便奔向了廚房，還沒等到她跟過來，他就已經拿著碗碟，在水池裏開始洗洗刷刷了。
她並沒有一個人走開，而是站在廚房門口，靜靜地看著他的背影。
“小暖，你知道嗎？這個家已經很久沒有來過人了，每天晚上都隻有我一個人，隻有我一個人……”他聽見了她的腳步聲，知道她就在離自己身後不遠的地方。
她輕輕地咬了咬下嘴唇，仰頭看了看天花板，最終還是沒忍住，安慰他說：“有些事情發生了，就隻能勇敢麵對；有些事情會是你一輩子的痛，但也隻能忍受；有些人離開了，即便你再怎麼想念，也終究回不來了。為了愛你的人，你隻能變得堅強、更堅強。”
“小暖，我特別怕過節，這幾年的節日，我都不知道是怎麼熬過來的，我特別想他們。”他用力地忍住了就要掉下來的眼淚，然後才轉過身，走出廚房。
他們一起到沙發上，坐了下來。彼此安靜了一會兒後，他開口說道：“小暖，你還恨我嗎？”
她沒有說話，隻是微微低著頭，目光盯著自己垂在膝蓋上的雙手。
他繼續說道：“哎，我做了那麼多傷害你的事情，你怎麼可能不恨我？我現在這個下場，就是報應，是我害了我的父母。”
“杜陳，你千萬別這麼想。叔叔阿姨的事情隻是個意外，跟你沒有關係，你不要自責。”她看著他有些哽咽，趕緊安慰道。
“是我作孽深重，是我傷害了你。我現在失去了父母，失去了你，也失去了最好的兄弟，一切都是我的錯。”他覺得自己才是罪人，盡管強忍著眼淚，但終究還是流了下來。
她將紙巾遞給他，溫柔地說：“哭出來就好了，有些事情不要一個人扛著，那樣會很累的。你不是一個人，你的兄弟還在，我……我也還在。”
他擦了擦眼淚，微微閉著眼睛，倚在沙發背上，特別傷心和痛苦的表情，哽咽著說道：“小暖，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我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