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致言不想問他為什麼深更半夜會在酒灑無情那裏,也不想問他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腦子裏唯一的念頭就是盡快讓自己想用盡全力寶貝的小祖宗盡快笑起來。

進了家門,唐翊一聲不吭的蜷縮到沙發上,像一直受傷的小動物一樣,讓簡致言心疼萬分。

“坐沙發幹什麼?去床上躺著,我去給你拿著冰塊敷臉。”簡致言換好了衣服,輕聲叮囑道。

唐翊幽幽地看了他一眼:“我跟他什麼都沒發生,我不喜歡跟別人彙報解釋什麼,可是我覺得在你下定決心要跟我分手之前,有必要先說清楚。”

發生的事情,說不在意不多想,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他喜歡唐翊的程度早已超過了自己的想象,唐翊的一舉一動都牽動著他的每一根神經,不過這家夥輕而易舉的就提到分手,這讓他有些不滿。

簡致言微微沉下臉:“誰說要跟你分手?妄想症犯了?”

“那你幹嘛一直板著臉?”

“我擦嘞,一直板著臉的人是你!你這樣弄的我心裏很沒底好嗎?不說話也不笑,一張臉冷得讓人心裏發顫,我笑得起來嗎?”

“你一直不笑,我害怕。”唐翊聲音很小。

簡致言微微一怔,隨即心疼的一把摟住唐翊,輕輕的撫摸著他的背,柔聲安慰道:“對不起,沒照顧好你。”

唐翊回應地摟緊了他,歎了一口氣,語氣中夾雜著無奈,道:“不知道是你心大,還是不在乎,你打算就這樣裝什麼也沒發生,不想問問我究竟發生了什麼嗎?”

簡致言身子一顫,唐翊的話的確問到了他的心裏,不在乎?怎麼會不在乎?心裏的疑問和忐忑就像貓爪一樣,時不時的在那裏抓一把,甩也甩不掉,可是讓他怎麼開口問?難道要像醋壇子打翻了一樣,直接問他時不時跟別人幽會去了?

“磚兒……我……”

唐翊心裏抽疼得狠,他扳過簡致言的臉,狠狠地吻了上去,唇齒間的糾纏不休,讓兩個人都沉溺其中欲罷不能,靜謐的房間裏隻剩喘息和唇舌交織發出的聲音。

良久,兩個人才意猶未盡的分開,唐翊微微喘著,低聲道:“酒灑無情叫韓棟陽,我繼母帶來的兒子,我叫他哥的。”

他示意簡致言不要出聲,繼續坦白道:“他這個人比較霸道不講理,家裏人管不了,也沒人想管,從小到大欺負我慣了,後來變本加厲有些不太像話,你懂我的意思吧,就是說喜歡我……我當然不同意,他就趁我不在家,偷偷運走了我媽留給我的鋼琴,藏起來借此脅迫我。”

“不過你放心,我們真沒什麼的,從來都沒有。”唐翊見簡致言神色凝重不說話,趕忙補了一句。

“那阿姨人呢?”簡致言上前摸了摸他的頭,輕聲問道。

“不在了。”唐翊回答的幹脆,語氣依舊平淡的要命。

“其實一直以來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讓你受委屈了,言,真的對不起。前晚他在群裏那麼攻擊你,我本應該替你說話的,但是他這個人,一旦跟他硬碰硬就會變本加厲,把簡單的事情變得更複雜,所以我選擇了在群裏沉默,又怕你多心,也沒敢在你麵前多解釋,所以……”

“所以你就一個人跑去找他,替我出氣?”簡致言拉起唐翊的手,溫柔地摩挲著。

“嗯,像個傻子一樣,依舊什麼也解決不了。”唐翊眉頭緊鎖,忽然對自己特別的厭惡,一時間聯想起很多舊日往事,心煩得要命。

“他為什麼打你?”唐翊嘴角的傷依舊很明顯,看在簡致言眼中有些觸目驚心,“難道他之前總喜歡對你動手?”問道這裏,簡致言的聲音忽然冷了下來。

唐翊搖頭,自嘲笑道:“並沒有,這是第一次,今天是我跟他攤牌,把他氣急了,他這個人占有欲太強,接受不了我跟你在一起的事實,所以打了我一巴掌,還威脅我毀掉我媽留給我的鋼琴。”

“我跟他說琴不要了,想砸就砸了,想燒就燒了,反正因為這個琴,實在搞得我精疲力盡,我不想把你牽扯到這個爛攤子中,更不想讓你一個人傷心難過,言,我什麼都可以不要,但我不能沒有你。”唐翊有些激動,平時不輕易表露情緒的他,身子微微的顫抖著,手冰涼冰涼的。“他今晚說什麼也不肯讓我走,我心裏實在沒底,我怕萬一……所以就打電話給你了。”

“磚兒,不用解釋了,我都懂。”簡致言安撫道:“沒事了沒事了,琴我給你弄回來,這事就此翻篇。”

簡致言思維敏捷,聽他這麼一說,很多事就連到了一起,中抓論壇無情的大板兒磚被包養的傳聞,一個接一個的黑料,不用想也猜得到出自誰手,為了讓人一直留在身邊,不惜搞臭板兒磚的名聲,也算夠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