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完, 四個人完全沒有了生疏感, 就連羞澀的清聲也明顯話多了起來。因為明天還有一場漫展, 唐翊和清聲都需要回去準備, 所以大致定了一下吃飯時間, 林欽華便搶著去買了單。
簡致言酒量一般, 平時不愛湊熱鬧飯局也不多, 唐翊還沒見他喝醉過，也許是因為清聲有了歸宿，他心情很好, 酒席間就多喝了幾杯。
等吃完飯走出餐廳的時候，盡管神智清醒，人卻已經有些微微發晃。
林欽華拉著清聲臨走前叮囑唐翊:“別到處逛了, 早點帶他回去休息, 沒少喝容易後反勁。”
唐翊點頭，叫了車直接回了酒店。
午夜風一吹涼意陣陣, 也許是見了風, 簡致言在車裏就有些不舒服, 眉頭微蹙, 頭搭在唐翊肩頭閉眼不語。
唐翊不放心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忍不住低聲抱怨:“幹嘛喝那麼多, 一會該胃難受了。”
“現在已經難受了。”簡致言嘀咕道，眼睛也沒睜一下。
“人家兩個在一起，你跟著高興什麼, 傻子。”
“對, 我是個傻砸！”簡致言手捂著胃勉強笑了笑。
“想吐嗎？”唐翊有些緊張，打算叫司機停車。
然而還沒等簡致言回答，司機聞聲回頭，語氣帶著警告意味，嗬斥道:“年輕人，要吐下去吐啊，別弄髒我的車，我還要拉客人的。”
唐翊麵帶歉意趕緊說了對不起，而簡致言正在酒勁上，比平時收斂的樣子稍微放開了一點:“別擔心，不會給您添麻煩的，吐了會賠你一輛車的。”
司機大叔一聽不樂意了，忍不住訓教道:“年紀輕輕說大話，看你們兩個孩子穿的好，模樣好，好好學習不行嗎？大半夜在外麵胡吃海喝成何體統，還學人家說大話。”
唐翊對於簡致言酒後的狀態心裏沒底，第一次見他酒醉，不知道酒品如何，萬一失控耍起酒瘋來，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然而簡致言並沒有反駁回去，隻是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嘟囔道:“我說的是實話啊，我真賠的起。”
司機白了一眼，加快了速度，恨不得立刻就到目的地卸貨。
唐翊忽然想使壞，難得有機會套問，不能錯過:“言……”
“嗯？”
“你們家到底做什麼的？”
“律師。”
“沒問你，是你們家。”
“蓋房養豬，以前不是說過嘛。”簡致言眯縫著眼，略帶戲謔之意。
唐翊知道他在故意逗自己，再問下去也問不出什麼，正打算作罷，簡致言忽然拉上了他的手，認真說道:“既然你那麼想知道，有時間帶你回家看看就知道了。”
兩個人低聲交談的內容司機都聽了進去，見鬼的眼神飄過來，忍不住插嘴:“小夥子，你別騙人家，你說說你們家養多少頭豬啊？”
“一百多頭。”簡致言忍住笑，慵懶道。
“一身名牌，還養豬呢，誰信啊，現在的年輕人就不能腳踏實地嗎？”
簡致言懶得辯解，往唐翊身上靠了靠，小聲嘀咕道:“可我真的養豬啊。”唐翊拿他沒辦法，一副孩子氣，凶他也不是，順著寵他也不是，隻好往懷裏攬了又攬。
司機將兩個人安全送到酒店門口，唐翊下車前多給了一部分小費，大叔很開心，笑著對兩人揮揮手開走了。
午夜時分，酒店門口一個妹子的身影也沒有，唐翊拉著步伐不穩的簡大律師，一路電梯走到了自己房間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