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位神裔……”雪顏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兒,煞白了臉色道:“五位神裔怎麼了?”
難不成五朵仙花中已經沒有了他們的軀體?亦或幽魂破盡劍中他們的魂魄已受損?
“你不用緊張。”太琴忙道:“五位神裔已經魂魄合一,但不知是否魂魄沉睡太久之故,自他們魂魄合一之後,至今未曾醒來,亦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
“我師父怎麼說?”這個消息並不能令雪顏略微輕鬆一點兒,她的心仍然懸在半空裏問道。
“神君依舊將他們放置在五朵仙花之中,叫我帶回靈族,看看能否借助靈族充盈的靈氣讓他們早日醒來。”太琴顯然也很為這件事難過。
但雪顏除了為五位神裔難過之外,更多了一層對師父的擔憂。
難怪師父神色疲憊,原來在雀畫灘抗擊怨靈的間隙,師父又對五神裔實施了還魂術。
倘若五神裔順利複活,倒也不枉費師父一番心力。如今五神裔個個昏迷未醒,不知師父要怎樣失望。
“你去吧——”雪顏不安地交握著雙手,努力用平靜的語調對太琴道:“相信你會守護好五神裔的靈體……若是五神裔醒來,無論他們能否恢複往日法力,你都要想法子告訴我和師父一聲。”
“那是自然。”太琴道:“你放心,隻要我太琴活著,便不會叫五神裔的靈體有半點兒損傷。”
雪顏點了點頭,嗓子裏有些發緊,勉強笑道:“我對你自然放心……若不放心你,還能放心誰呢?”
太琴輕輕歎了口氣,似乎想說什麼,卻又閉上了嘴,過了一會兒道:“雪顏,我去了,你多保重。”
“我會的……你也保重自己。”
看著太琴的身影慢慢飛過山巔,飛向縹緲的雲海深處,雪顏轉過身,有些失神地向玄月洞中走去。
洞中,昊天神君垂目而坐,神色平靜,宛如一座精致的玉雕。
雪顏看著師父的臉,強行咽下喉中酸澀,唯恐自己的悲傷打擾了師父的清修。
第二天,冰魅過來送飯的時候告訴雪顏,公西晨已能下床走動,估計用不了多久就可以不必在繇山礙眼。
第三天,冰魅又告訴雪顏,阿英扶著公西晨到雲夙住處感謝雲夙的照顧時,愉逢阿獺在院子裏灑掃。阿英與阿獺不知怎地,一見麵說不上三句話就打了起來。公西晨為幫助阿英,不顧身體虛弱強動法力,導致再次昏迷不醒。
雪顏詢問得知阿獺安然無恙,這才合著冰魅將公西晨和阿英各各罵了幾句。
第四天,冰魅過來時說,公西晨再次蘇醒後,一個勁兒地抱怨繇山養妖魔,還鬧著說若不把阿獺攆走,他就住不得了。
淩虛子道長很生氣,將他劈頭蓋臉好生數落了一番,又將為他治病的前前後後一並說給他聽,問他給繇山添了多少麻煩,怎好意思張嘴汙蔑繇山?他這才消停下來。
說到這裏時,冰魅氣呼呼地道:“依著我和蘇棣哥哥、雲夙、朱砂的意思,是趁機將這群人送下山去,咱們也不稀罕他們感恩戴德。但淩虛子道長罵了他之後,又叫阿英跟咱們道歉,蘇棣哥哥和雲夙臉皮薄,說算了算了。我和朱砂不依,定要叫他們走,他們隻作沒聽到。哼,真不要臉,說走又不走。”
提起那場爭吵,黑皮繪聲繪色地講述了當時雞飛狗跳的盛況。
雪顏不由感歎,繇山向為清淨之地,不想今日亦難得清靜。
“那些爭吵不要叫阿獺知道。”雪顏道:“他一向自卑又膽小,沒得叫他知道了白白難過。”
“可是他已經知道了,雲夙哥哥說看見他偷偷哭泣來著……啊呀——”冰魅忽然拿小爪子捂住了嘴巴道:“雲夙哥哥說不要給姐姐知道,我……我又說漏嘴了。”
聽說阿獺偷偷哭泣,雪顏甚是心疼,沉默了一會兒道:“小東西,今天夜裏,你待公西晨他們入睡之後,將阿獺偷偷帶來,我勸他幾句,免得他想不開。”
“好,我叫他化出原身,我馱他過來。”冰魅爽快地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