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若不是為了你和遠風，我才不要見他！”媚雅調整出一副委屈求全的表情道。
“好了，且當是為了我和遠風……”
“本來就是！什麼叫‘且當’？”媚雅說著，起身換過了衣服，又略略施了些脂粉香膏，刹時更增幾分嬌媚明豔。
“來了，來了——”外麵響起冰魅的聲音，緊接著，冰魅馱著黑皮衝了進來，急惶惶道：“姐姐、小雅姐姐，神君叫你們到前麵清華殿。”
“你去告訴師父，我和小雅馬上就到。”雪顏見媚雅依然不緊不慢地整理著衣帶，扯住了她的手對冰魅道。
“好，你們快去，莫叫神君久等。”冰魅蹦跳著走了。
山中苦修寂寞，偶爾來個人——隻要不是特別討厭的人，冰魅都會非常興奮。但這次卻有些不大一樣，據冰魅自己說，它對夜川相當沒有好感。卻不曉得夜川到此，它為何也興奮成這樣兒。
或許，是因為繇山上許久不曾見到過新鮮好看的麵孔了吧。
“小雅，你還要磨蹭到什麼時候？”雪顏問道。
“再等等……”媚雅又重新梳過了頭，精挑細選了兩件簡單至極的首飾插在發間，這才對滿臉不耐煩的雪顏道：“好了，咱們走吧——”
雪顏籲了口氣，扯著媚雅的手就走。
清華殿中，但見昊天神君與夜川隔著一張桌子相對而坐，陌遠風、雲夙、朱砂、阿獺分列兩邊，蘇棣則在一旁侍立倒茶。
看見媚雅過來，夜川握著茶盞的手一抖，驀地站起身子，上前兩步道：“小雅……”
媚雅平日裏時不時向雪顏講起與夜川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時而又擔心夜川不來。雪顏本以為二人此番廝見，定要抱頭痛哭一場，或者至少也要來個無語凝噎。卻不料媚雅竟看也不看夜川一眼，徑直拉著她走到師父麵前，若無其事地施了個禮，請了個安。
“小雅——”夜川眼中閃過一抹疼痛，轉過身來，強硬地扳過了媚雅雙肩道：“對不起，我來晚了……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我為什麼要生氣？”媚雅微微昂著頭，麵無表情地迎視著夜川的目光冰聲道：“你是誰？你來做什麼？”
“小雅……”夜川薄唇微抿，忽然將媚雅攬進懷中，皺眉咬牙道：“我是你的夫君！不許對我如此無禮！”
“咳……”昊天神君輕咳一聲，對雲夙、朱砂、阿獺吩咐道：“你們下去吧，這裏不用你們侍候。”
“弟子告退——”三人恭恭敬敬答應一聲，眼梢餘光斜瞥著夜川與媚雅，次第退出了清華殿。
雪顏發現，冰魅和黑皮的頭從桌子底下探出來，一副津津有味又興致勃勃的樣子，忙對昊天神君道：“師父，叫小東西也下去吧，它在這裏……不好。”
昊天神君的目光移向冰魅身上，冰魅的頭卻蹭地一下縮了回去，屏住呼吸，裝作自己不在清華殿內。
“小東西，你也出去——”昊天神君命令道。
桌子底下無聲無息。
雪顏走過去趴下身子看了看，桌子底下早已沒了冰魅和黑皮的影子。她又向四周瞧了瞧，但見房梁上兩隻烏溜溜的大眼睛，在接觸到她目光的刹那倏忽不見了。
昊天神君搖了搖頭，道：“隨它去吧。”
此時，見雲夙、朱砂、阿獺相繼離去，又見雪顏一心驅趕冰魅，媚雅終於意識到不妥，拚命捶打著夜川的胸膛道：“你做什麼？放開我！師父和小顏都在……”
“那就等他們不在的時候……”夜川俯在媚雅耳邊低聲曖昧說了一句，終於一鬆手放開媚雅的腰肢。
媚雅兩腮通紅，恨恨瞪了夜川一眼道：“你為什麼現在才來？我師父說的兩件事辦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