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就知道瞞你不過。”玉藻真君勉強自媚雅臉上移開了目光道：“可惜那聖殿把守甚嚴，平日裏除了聖女白薇可以自由出入，其餘便是至高無上的四大長老，也須結伴同進、結伴同出，不得單獨在內停留。”
“你可曾問過那聖女白薇，神秘至寶是何模樣？”昊天神君問。
“那丫頭不帶理人的。”玉藻真君麵上掠過一絲頹敗之色，瞥了一眼離殊道：“為了向那丫頭探聽至寶模樣，我甚至不惜叫離殊犧牲色相，死乞白賴地纏了那丫頭一段時間，奈何那丫頭正眼都不曾朝他瞧上一眼。”
“師父……”離殊通紅了一張臉，囁嚅道：“弟子隻是跟蹤了她幾天，並不曾死乞白賴……”
嗵——
離殊額頭間又挨了扇子重重一下，玉藻真君忿然作色道：“你小子竟敢不照為師命令行事？！”
“師父，弟子實在……實在做不出那等事……”離殊捂著額頭忍氣吞聲地道。
“你……”
“真君前輩——”見玉藻真君作勢又要去敲離殊的頭，雪顏忙道：“不怪他……他向來為人正直，不擅作偽，前輩就不要強求於他了。如今我們既已到這驚濤城，自會設法探明那寶貝的模樣。”
“看在雪丫頭為你求情的份上，為師暫且饒你一次！”玉藻真君收回了伸出去的扇子道：“若下次再敢違抗為師命令，為師定要將你當著下人的麵重重打上五十大板。”
“弟子記下了——”離殊滅頭土臉地道。
看著離殊額頭上微微凸起的一道青紫，雪顏不由甚是同情，心道：不知他是倒了幾輩子的黴，方才攤上這麼一位師父……
“雪丫頭——”玉藻真君警告過了離殊，又向雪顏道：“你是個懂事的，但你實實不知，想進那通天聖殿有多難。這麼跟你說吧，以我的法力，對付千軍萬馬、千萬怨靈絲毫沒有問題，然數次尚未踏進聖殿半尺之內，便被殿中力量所阻，難得再進一步。”
“通天聖殿真有那般難進？”陌遠風不可置信地道：“以神祗之力，居然無法踏進半步？”
“這位公子，你有所不知——”離殊道：“那通天聖殿乃是我族遠古長老會集天、地、人、海、風、雷之力，為眾百姓建造的庇難之所與永恒守護，裏麵供奉著由遠古眾長老法力結成的六聖六王像。遠古長老會留下遺言，不到我族瀕臨滅絕之際，任何人不得輕易踏入。”
“那聖女白薇，卻又為何能夠自由出入？”陌遠風好奇地問。
“聖殿總須有人打掃清理，否則落滿灰塵，豈非對六聖六王與遠古長老會不敬？”離殊道：“是以每過三百年，我族便會自王公貴族之女中選出最美麗、最聖潔、最虔誠的女子，由大王賜以聖女之名，再由長老會度以無上法力，使其守護聖殿、守護眾百姓。”
“那要是最美麗的女子不聖潔、最聖潔的女子不虔誠、最虔誠的女子不美麗，你們汐族的聖女該怎麼選？”一個細聲細氣的聲音忽然插了進來，向離殊問道。
“小東西，不得無禮……”雪顏大感尷尬，輕輕訓斥了冰魅一句。
神月穀中，離殊說過，汐族是個信仰虔誠的種族，但他們信仰的是自己心目中虛幻的、自造的神祗，並非曾經真實存在於世間的神祗。比如族中聖女，便是一個神一樣的存在。
小東西問出這樣的話，未免叫離殊生起褻瀆神明之感。
冰魅卻渾然未覺，兩隻耳朵忽扇了下，微微歪著腦袋道：“姐姐，人家好奇，實在忍不住嘛。”
離殊愣了一下，笑道：“嗬嗬，這小東西好有意思……雪顏，你不必苛責於它。我們汐族選擇聖女，乃是從女孩兒家六歲時開始擇選，一旦被封為聖女，則離開父母身邊，由長老會派人在聖殿旁的聖女府悉心教導。如此長大的女子，萬沒有不聖潔、不虔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