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但問無妨——”
破山正了顏色道：“第一句，雪顏姑娘身為神裔，何以竟有魔界的朋友？”
“將軍可還記得我失蹤的二百餘年麼？”雪顏也微微斂了笑容，正色回道：“那二百多年裏，我一直在魔界尋找神月穀不幸罹難的五位神裔的魂魄和靈體，這位朋友便是我在魔界認識的。”
“第二句，敢問雪顏姑娘這位魔界的朋友到人界有何貴幹？”破山再問道。
“你過來，我告訴你。”雪顏丟開朱砂的手，向大廳旁走了幾步道。
“好。”破山跟過來將耳朵湊到了雪顏麵前。
“……”雪顏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得到的聲音在破山耳邊悄聲說了句話。
破山目光複雜地看了驅龍一眼，臉上嚴肅的神色一掃而空，向雪顏道：“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將軍請問——”雪顏也恢複了如花笑顏。
破山笑道：“雪顏姑娘可願留下來吃了午飯再走？”
想到昊天神殿中媚雅心急如焚的模樣，雪顏不得不含笑拒絕道：“本來是不妨事的，然今日不巧，我師父剛好有些事要我幫忙處理……你明日可有空暇？”
破山眼中掠過一抹失望，搖頭道：“明日要在西部一帶檢查布防，怕是無暇與你一聚了。”
“沒有關係，咱們來日方長，總有再聚的時候。”雪顏也有些失望，還是笑著安慰破山道。
“喂，破山將軍——”臨走之際，朱砂一臉認真地對破山道：“你可瞧清楚了我的模樣，下次我若再來萬化城，你可別叫人稀裏糊塗地又將我抓了起來。”
破山果然仔仔細細地看了看朱砂的俏臉，笑著歎了口氣道：“小丫頭，你的鼻子與我從前一位朋友的鼻子一模一樣，性情亦有幾分相似……放心，我不會忘了你的。”
朱砂的鼻子小巧而微翹，望去確與琉璃的鼻子有七八分相像。隻是，她叫破山瞧清楚她的模樣，當破山炯炯有神的目光打量著她的臉時，她卻不由羞臊得滿臉紅雲，頃刻間躲到了雪顏身後道：“呸……誰不放心來著？我也沒有讓你記住我，隻是……隻是……”
“哈哈，這丫頭害羞了。”破山大笑起來。
雪顏牽住了朱砂的手道：“破山，你這會兒也學會調戲小丫頭了，當年你不也是時不時就臉紅麼？”
破山的笑戛然而止，訕訕地撓了撓頭道：“有……有嗎？”
“嘻嘻……”見破山不好意思，朱砂刮著自己的鼻子道：“原來將軍也會害羞。師姐，你同我說說，當年的他是什麼樣子的？”
“當年的他……”雪顏止不住微微上揚了嘴角，話到嘴邊卻又道：“罷了，他如今已是咱們妖族大將軍，還是別說當年的事了。”
“要說要說。”朱砂跳著腳滿臉興奮地道：“他將我抓來將軍府，害得我不開心，咱們也得叫他不開心一下不是？”
雪顏側頭看著朱砂道：“我怎麼沒發現你哪裏不開心？看你這樣子分明開心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