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丫頭理解。”魔靈公主低下了頭道：“但我並不是貪享幽穀之樂，隻是梵天哥哥為我耗盡修為、萬載守候，我不能……不能令他……”
“我明白。”媚雅笑道：“姐姐，我也是有夫君的人，焉能不明白你的心？你是寧可辜負自己，也決不肯辜負了梵前輩，是不是？”
魔靈公主眼角微濕，含笑道：“不錯……逝者已矣，我隻想好好珍惜活著的人，好好珍惜眼前的幸福。”
“靈兒……”梵天感動地道：“我隻希望你不要辜負自己，至於我，是不打緊的。你想做什麼，我總會陪你去做。”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如今咱們還分什麼彼此？”魔靈公主柔聲道。
二人四目相對，纏綿的氣息似乎在眼神交彙處流動。
“前輩與姐姐真真好生令人感動。”媚雅巧笑嫣然道：“我真巴不得姐姐與梵前輩一直這樣幸福下去，再沒有什麼人、什麼事來打擾你們的幸福。”
“當然，我們會一直幸福下去。”梵天口氣堅定地道：“從今而後，無論眾生、無論神魔，都無法再打擾我們的幸福。除了你們師徒，妄入仙幻天者，隻有死路一條。”
“可是——”媚雅突然笑容一斂，轉了口氣道：“我記得小顏曾經說過，恒寂對姐姐情深義重，發誓隻要一息尚存，必要想方設法、不擇手段得到姐姐……”
雪顏眨了眨眼睛，恒寂說過這樣的話嗎？她又何嚐對媚雅說過這樣的話？
但她很快明白了媚雅的意思，點頭道：“不錯，他的確對我發過這樣的誓。”
“一萬多年了，他還不肯死心麼？”魔靈公主秀眉輕蹙道：“為什麼？我究竟做錯了什麼，要讓他如此‘情深義重’？”
“感情之事，哪裏有什麼道理可言？”媚雅道：“姐姐什麼都不曾做錯，隻是彼時彼刻剛好打動了他的心而已。”
“是的。”雪顏附和道：“他說他一直忘不了血海之畔、花田之間，姐姐的笑容如同萬花開放，明媚、鮮妍、絢麗不可逼視……他說萬年之前，萬年之後，他都再不曾看見過那樣的笑容。他甚至想過要為了姐姐去做一個普通人，不問世間恩怨、風起雲湧，隻共姐姐花田嬉戲、朝暮相隨……”
魔靈公主糾結了眉眼，眸子裏透出深深的憂慮。
“唉，也不曉得姐姐是幸還是不幸。”媚雅歎道：“能叫堂堂上古魔君記掛萬年，別的女子大概羨慕也羨慕不來。”
“兩個丫頭——”聽雪顏、媚雅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起恒寂對魔靈公主的深情，梵天疑惑地道：“你們莫不是在撒謊？我與靈兒在這幽穀之中，恒寂如何得知？他既曾與雪顏丫頭定親，又如何會當著雪顏丫頭說出對靈兒的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