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雪顏叫不出斂雲,麗錦嘲諷中滿含刻毒地道:“少在這裏狡辯!當我是三歲小兒?儀式一結束,我夫君不回將軍府,斂雲不回宮中,傻子也曉得定是她勾引走了我夫君……”
“嗬嗬,傻子雖曉得,我們卻並不曉得。”雲夙忽然從對麵一座偏殿裏走了出來道:“據我所知,斂雲姑娘向來心性高貴、潔身自好。我雖不知你夫君對她有什麼居心,卻可以肯定她決不會將你夫君看在眼裏。”
雲夙的語氣貌似溫柔和善,話裏話外卻句句帶刺,先是諷刺麗錦是個傻子,而後又暗示麗錦視若珍寶的夫君斂雲根本不屑一顧。
麗錦如何能聽不出來?一時差點兒被氣炸了肺,怒目看向雲夙道:“這種話也隻你這無知之人說得出,你不妨問問你這位雪顏師姐,當年斂雲如何癡心妄想嫁給我夫君?你再問問你這雪顏師姐,斂雲當年為何離開積羽城?如今她的身份自然不比往日,然而我警告她,想奪我夫君,最好死了這條心!”
“當年瞧得上的東西,這會兒未必還能瞧得上。”雪顏見了她的形貌,本來對她頗有幾分同情,如今聽她話說得如此難聽,那點兒同情很快煙消雲散,也學著雲夙的口氣道:“當初斂雲年少無知,不曾見過世麵,才會將你夫君高看一眼。這會兒你送她隻怕她也不會要,你倒還擔心她會搶。”
“嗬嗬,羽洛王妃,你可都聽到了吧——”麗錦突然對著與天翊並肩走來的羽洛大聲道:“雪顏神裔說她當初年少無知,不曾見過世麵,才會將你夫君高看一眼。”
“我說的是斂雲……你少在這裏挑撥離間!”雪顏又尷尬又生氣,斥責了麗錦一句,欲向羽洛和天翊解釋,羽洛已毫不在意地淡淡道:“別人如何看我夫君並不重要,隻要我們之間相互珍惜即可。雪顏姑娘如今身為神裔,眼光高些也是應該的。”
麗錦討了個沒趣,猶自不死心地道:“天翊殿下,你也這麼覺得嗎?”
天翊禮貌而疏遠地笑道:“自然,王妃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將軍夫人,不知你此來宮中有何貴幹?”
麗錦無法挑撥得兩人對雪顏心生怨惱,氣得倒豎了柳眉道:“我來問殿下一句話,殿下邀請來的人勾引了我的夫君,殿下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說法?”
“休得血口噴人!”雪顏壓抑著怒氣道:“無憑無據,隻為你夫君不在將軍府,斂雲不在宮中,就斷定斂雲勾引你夫君。若都似你這般斷案,每日裏不知冤死多少人!”
“你以為我想冤她?”麗錦滿眼刻毒地道:“隻要斂雲此刻站在這兒,我便是想冤枉她又從何冤起?你口口聲聲說我血口噴人,卻遲遲交不出斂雲,敢問你有什麼憑據說她沒有和我夫君在一起?”
雪顏懶得與她多說,抬起手掌,掌心凝起一片冰藍色光華道:“此光撒出去,可遍及整個積羽城。麗錦夫人,你馬上就可以知道斂雲是不是和翼若將軍在一起——”
言罷,輕輕一揮手,冰藍色光華如層層波浪般向四周綿延擴散。所過之處,街市巷陌、行客遊人、花草樹木一覽無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