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它會聽你的嗎？”三塊玉懷疑地問。
“會的……”雪顏硬著頭皮道：“它若是不聽話，黑皮便不做飯給它吃……等它餓的時候自然會聽話。”
“你沒騙我？”
“姐姐從來不騙人……”
“好，那我要看著它打掃庭院。”三塊玉勉強接受了雪顏的提議。
“你……明天不走了麼？”雪顏糾結地問。
三塊玉耳朵在頭頂上轉了半圈，一番沉思之後，似乎還是覺得自己的耳朵更重要些，道：“我可以明天午飯後再走，明天早上看著它打掃庭院。”
“可是朱雀上次受的懲罰還沒有罰完。”雪顏道。
朱雀向來乖巧懂事，想必不會怪她臨時扯謊。
“那怎麼辦？”三塊玉撓了撓耳朵。
雖然繇山住起來很舒服，繇山上的人待它也十分友好，但讓它因此冒著被折斷耳朵的風險留下來，它也不願意。
“如果你信得過姐姐，三天後姐姐幫你看著它打掃庭院好不好？”雪顏一臉誠懇地道。
三塊玉沒有其他的法子，隻得點了點頭道：“除了叫它打掃庭院，這段時間姐姐和黑皮哥哥都不可以理它，叫它曉得自己犯了大錯。”
“若是它不理姐姐，姐姐就不理它。”雪顏道。
黑皮沒有說話。
為了防止冰魅再次對三塊玉不利，雪顏將三塊玉交給了黑皮，叫黑皮帶它到後麵的懷遠堂歇息。
雪顏回到回風閣，見冰魅懶洋洋若無其事地臥在梁上，到底有些氣不過，嗔聲道：“它不過是隻不懂事的兔子，如何就招惹了你，你要那樣對它？”
冰魅不理。
雪顏的火氣又往上竄了點兒，道：“你跟它個子差不多大，若是你沒有天賦靈力、絕世法力，別人恃強淩弱這樣對你，你心裏如何？”
冰魅還是不說話。
雪顏究竟拿它沒辦法，躺在床上兀自嘮叨道：“我曉得你是法力無邊的上古神女，欺負了別人，別人也沒奈何。然而若是一個上古神女像九宸天姬一樣隻曉得欺負人，那也是枉擔了上古神女的名頭……”
“你拿我比她？你拿我比她？”冰魅驀然暴發，騰地從房梁上砸下來，落在床邊瞪著雪顏道：“她是什麼？我是什麼？你居然拿我來比她？！”
雪顏嚇了一跳，沒想到這句話會把冰魅氣成這樣，忙轉了口風道：“我不是拿你比她，隻是叫你知道些做人的道理……”
“你要講什麼道理？”冰魅氣恨地道：“它吃我的飯、睡我的床、引誘我的姐姐和黑皮陪它玩兒……我拔它一撮毛不應該？！”
雪顏怔住。
冰魅在說什麼？
它說：“我的姐姐和黑皮……”
原來在它心裏，始終當她是它的姐姐，當黑皮是它的黑皮。
雪顏慢慢濡濕了眼眶，是非已經不那麼重要，所有的道理也都變得蒼白無力。
這一刻，它說的道理就是道理。
“小東西——”她忽然不顧一切地伸手抱住了冰魅，拿鼻子輕觸著冰魅的鼻子道：“原來你是在吃醋……”
“我才沒有吃醋！”冰魅扭頭躲開了雪顏的鼻子，冷冰冰道：“我不喜歡它！看到它就不喜歡，聽它說話更不喜歡！”
“姐姐明天就送它下山。”雪顏無視冰魅冰冷的態度，將冰魅緊緊抱在懷裏不鬆手，柔聲道：“以後它再不能吃你的飯、睡你的床、引誘你的姐姐和黑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