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塊玉睜開哭腫的眼睛，抽噎著上氣不接下氣地道：“我曉得……一定是小東西逼著黑皮哥哥變成那副模樣嚇我的……嗚嗚嗚……小東西不單欺負我，還欺負黑皮哥哥……”
“小玉兒……”雪顏猶豫地道：“不是小東西欺負黑皮，其實黑皮沒有騙你，那就是它的本來麵目……”
“哇……我不聽我不聽！我不信我不信！”三塊玉兩隻爪子將長長的耳朵拉下來，不肯聽雪顏說下去。
“雪顏姑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鈴蘭手忙腳亂地捧著三塊玉道：“小玉兒生平最怕蛇……為什麼黑皮是一條蛇？”
“這個……”雪顏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鈴蘭也意識到自己問得無理，很快改了個問法道：“為什麼先前黑皮沒有向小玉兒說清楚，這會兒卻突然化出原身來嚇唬它？”
“我想他不是故意的……”雪顏訕訕道：“他可能隻是想逗小玉兒玩……或者咱們來得突然，他未及化出人身……”
“哪裏有這樣子開玩笑的！”鈴蘭根本不信，望著回風閣蹙眉道：“再說你已經提前在門外通知，化出個人身要多久？說不定就是如小玉兒所說，是小東西逼它……”
“不會的不會的。”雪顏知道冰魅最討厭被人冤枉，又知道冰魅的耳朵靈敏異常，趕忙替它辯解道：“小東西不是那樣的狐狸，雖然它脾氣壞了些，卻決然不會逼著黑皮去做他不願意的事。”
“那就是黑皮自己有意要疏遠小玉兒。”鈴蘭十分聰明，道：“其實它若要疏遠小玉兒，大可直接跟我說，沒必要用這種法子，將小玉兒嚇得魂不守舍。”
“不……黑皮哥哥不會疏遠我……”三塊玉哭天抹淚地道：“黑皮哥哥可喜歡我了……嗚嗚嗚……”
“好好好……黑皮不是有意疏遠小玉兒，是姐姐說錯了。”鈴蘭忙道。
“他向來有些不知輕重，且剛剛化身為人沒多久，還不曉得怎樣做人。”雪顏歉然道：“你們別跟他一般見識。”
“雪顏姐姐，看你說的——”黑皮的聲音從回風閣裏傳出來，帶著幾分委屈道：“我如何就不曉得怎樣做人了？我隻是突然想清楚，做人應該以誠信為先，我從前不該欺騙小玉兒。”
“姐姐，咱們快走、快……快走……”三塊玉嚇得抓緊了鈴蘭的衣襟連聲催促道。
“鈴蘭姑娘、小玉兒，我帶你們去攬月樓休息。”雪顏恨不得將黑皮跺上一腳，當著客人的麵又不好發作，隻能壓抑著心底的怒氣做出禮貌的樣子道。
“有勞雪顏姑娘。”鈴蘭早已抱著三塊玉大步向後院走去。
將鈴蘭和三塊玉安置妥當後，雪顏氣衝衝地回到回風閣，待要找黑皮算賬，閣中卻早沒了黑皮的影子。
不單黑皮，連冰魅也已不在梁上。
雪顏撒出一片冰藍色光華，但見一狐一蛇又去了山頂，還聽得黑皮的聲音得意洋洋地道：“大哥，小弟剛做的不錯吧？我說過心裏隻有大哥，再沒有別人，大哥這下總該信了吧？”
“哼！”冰魅高傲地道：“若不是那兔子怕蛇，你這會兒大概又陪著它玩兒、講笑話給它聽了。”
“天地良心——”黑皮冤屈地舉起一隻龍爪子道：“我黑皮發誓，今生今世絕不會再跟它玩兒，也絕不會再講笑話給它聽。若是它不怕蛇，我自然有別的法子惹它討厭我、疏遠我。”
“你還有什麼法子？”冰魅冷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