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鳳霄眼眶微濕，突然直視著雪顏的眼睛道：“師姐，我娘親見了水生後，認定水生就是我哥哥轉世。你能不能告訴我，水生到底是怎麼個來曆？我不相信兩個沒有幹係的人會如此相像。”
雪顏不語。
鳳霄抓住了雪顏的手道：“師姐，看在我娘親的份上，告訴我……”
雪顏避開了鳳霄的目光道：“你大概聽說過一句話，叫做‘落地為兄弟，何必骨肉親’。如果你和你娘親都覺得水生是錦亭，那便將他視作親人亦無妨。”
“可你為什麼總不肯告訴我水生的來曆？”鳳霄含淚道：“你到過魔界，也見過當年的歐陽寂和、現在的恒寂，是不是……”
“鳳霄，不要多想！”雪顏阻住了鳳霄的話道：“人生少一些希望，便會少一些失望……你不要再想這些沒用的，仔細練功去吧。”
“可這件事沒個著落，我心裏總也放不下。”鳳霄懇求道：“告訴我，師姐……我不怕失望……失望總好過沒有半點兒希望。”
雪顏心中一軟，差點兒便忍不住要告訴鳳霄實情，可巧此時山下封印忽動，一個熟悉的聲音遙遙傳來：“在下旌陽，奉師父靈寶天尊之命拜見昊天神君——”
“是旌陽——”雪顏顧不得再同鳳霄說話，對一眾繇山弟子道：“蘇棣、阿獺，你們和黑皮一起去做飯。朱雀，你將清華殿略略收拾一下。其餘人隨我到山下迎接旌陽。”
繇山弟子各各聽令，鳳霄亦不好再追問水生之事，滿臉失落地隨著雪顏向山下飛去。
弱水橋上，旌陽一襲長袍，於漫天風雪中臨水而立，其翩然風度，比之神月穀中時又勝許多。
雪顏與旌陽見過禮後，正待一一介紹同來的繇山弟子，朱砂快言快語地道：“師姐不必介紹，師父先前打算跟九宸天姬成親時我們見過麵的……”
“你……”雲夙瞪了朱砂一眼道：“真會說話！”
朱砂立即意識到自己的失言，忙捂住了嘴，抱歉地看著雪顏。
為了化解尷尬，龍蒼“嗬嗬”一笑道：“師姐，我與旌陽公子還不曾見過，阿月阿星兩位師兄想必也不曾見過，煩請師姐為我們引見。”
雪顏忍著心中不快，很快介紹了炫月灼星和龍蒼，而後打開封印，引著旌陽向虛雲宮走去。
旌陽是個沉默寡言之人，一路上除了偶爾讚歎幾句繇山風景外，再不肯多說什麼。雪顏問他到繇山找師父有什麼事，他也隻說待與神君見麵後自會告知。
到得虛雲宮中，昊天神君已在清華殿等候。
旌陽對昊天神君躬身揖了一揖，朱雀送上茶來，旌陽啜了一口道：“能否請神君屏退眾弟子，家師有密信命晚輩親手交於神君。”
聽得旌陽這句話，不等昊天神君開口，眾弟子已知趣地退出了清華殿。
雪顏略略猶豫了一下，正待隨眾人出去，昊天神君叫住了她道：“小顏，你不必走。”
旌陽似乎也沒有反對的意思，雪顏便不聲不響地站在了清華殿一角。
“神君請看--”眾弟子離去後，旌陽站起身來，自懷中取出一封書信，雙手奉於昊天神君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