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門外一頂綴著鵝黃流蘇的花轎平平穩穩地入了王府,眾多下人排成兩排躬身迎接,派頭大得很。
見到這個情景,駱雨沁勾唇一笑,雙手攏於袖中姿態閑適:
“赫連映菡回來了,隻怕南宮訣又要頭疼了。”
宛櫻詫異地轉過頭:
“他高興還來不及,頭疼什麼?”
駱雨沁但笑不語,一個清朗又略帶磁性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引得兩人無奈頓住了腳步,不得不轉身看向身後。
“還是雨沁更了解我。”
身後,男人依舊穿一身月白長袍,袖口繡著金絲繡紋,彰顯著這人的尊貴,肩上裹著墨色的狐裘披風,更襯得他麵白如玉,一雙鳳眸瀲灩異常。
身穿粉紅色刺花夾襖的子漁跟在身後推著輪椅。
駱雨沁朝天翻了個白眼,複又低頭看向男人:
“世子妃回家多日,突然今日回來,前線也沒有傳來有關徽王的消息,世子要好言從赫連映菡口中套出與徽王相關的消息,還不能讓她看出來世子的疑慮,你說,你可不是要頭疼?”
南宮訣微微一笑,淡粉色的唇更顯潤澤:
“雨沁這是關心我,要真是關心我就不要出門了,外麵正亂,你出去豈不是要引得我為你擔心,我這邊還要應對映菡,又要為雨沁擔心,這情境未免淒涼了些。”
“齊人之福便是如此,世子安心享受就是。”
駱雨沁開口譏諷,但是眸光清幽,話語中並不見譏諷的意思,反而像是友好的調笑。
說到底,心到了,口就不受自己控製了。
對這個人,她不願承認愛意,但心卻是真的被這人牽動了。
南宮訣俊朗的眉高高挑起,眸光深幽,而在這深幽如潭水的眸中閃著毫不掩飾的綿綿情意。
他自嘲一笑:
“雨沁這是在嘲笑我呢,你明知我和映菡之間並沒有什麼。”
若在往日,他不會自嘲地笑,他會笑得異常溫柔,可語氣卻帶著挑釁,但是今天沒有,不,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過他那樣的神情了。
“世子忙你的便是,我出門走走,世子若是不放心盡可以派人跟過來。”
說話的功夫,幾人已經走出老遠,眼看已經到了大門口。
南宮訣低低一歎:
“我如何會信不過你,隻是擔心你的安危,畢竟你的身份不同旁人。”
他微一側頭,對身後的子漁道:
“小五呢,讓小五跟著吧,讓他駕馬車帶著雨沁。”
子漁神色遲疑,有些為難地用食指點著下唇:
“主子,說起來從昨天到今天都沒有見到小五的影子,也不知道野到哪裏去了。”
南宮訣低低一歎,正要說話,身穿灰色短衫的小五從人群中跑過來。
這人的腿已經不瘸了,但是腳步虛浮,眼角淤青精神很不濟,見了南宮訣先行了大禮:
“小的哪裏也沒去,昨兒被管家叫去幫工,今兒才放小人回來,正要去向子漁姐姐報告呢。”
“管家讓你忙了一晚上?瞧你的眼睛黑的,我看你站著都要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