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沒有說什麼,卻在萬懷生剛剛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哇地吐出一大口黑血,霎時,南宮訣的眸光開始渙散。
萬懷生嚇了一跳,驚慌地扶住他的身子,朝著身後的侍衛大吼:
“快,快拿藥來!”
一直躲在後麵不敢出現的子漁小心翼翼走了過來,幫著萬懷生給南宮訣喂下藥丸。
她自從聽了駱雨沁已經亡故的消息之後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神情麻木,對什麼事物都沒有反應。
藥效來地很快,不大一會兒南宮訣就醒了過來,他重新望著地上的身體,麵色比先前更加蒼白。
“上馬趕路,到薊州還要三天,不能再耽擱了!”
主要是他的身體也不能耽擱了。
體內的毒發作地一次比一次厲害。
當年被駱雨沁下的皇室秘藥到現在還沒有清除幹淨,若是這次死了,也算是駱雨沁為東華皇室報了仇。
子漁看了眼地上的人之後就不忍再看,過了一會後,她竟蹲在地上嚶嚶嚶的哭了起來:
“這是誰送來的,主子不是都看到了嗎?公主已經沒有了,我們還去薊州做什麼?可憐公主那樣風華絕代的一個人,到死卻連個葬身的地方也沒有,還成了這幅模樣,難道主子還忍心就這樣扔下她不管嗎?”
萬懷生也很為難,拉著馬韁過來請示:
“公主的遺體……”
南宮訣冷眼望著前方,淡漠地搖頭:
“扔了,她不是雨沁,快點上馬趕路!”
“明明就是,明明就是,主子何苦不承認!”
子漁在後麵大聲的爭辯著:
“主子就忍心讓公主的遺體被扔在這荒郊野嶺嗎?”
她不是駱雨沁。
鎮定之後的南宮訣清楚明白地知道,駱雨沁現在還活著,無論她的身體如何,她都還在人世,不然他體內的“鎖情”就會示警。
子漁也是嚇糊塗了,這樣一想也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連忙爬起身上馬準備離開,臨走時又望了一眼地上的遺體。
…………
…………
司馬君曄沿著河道搜尋,並沒有回薊州。
當南宮訣一行人到了薊州之後聽到司馬君曄並不在城中的消息時,頓時慌了起來。
親衛隊沒有進城,備了船隻順流而下。
這會兒的南宮訣也不在乎誰先找到駱雨沁,他寧願和司馬君曄合作也要把駱雨沁找回來,無論是死是活。
南宮訣的部下久居於北方,不適應水上行進,上了船一個個都開始上吐下瀉,均是一臉菜色。
子漁把自己關在船艙裏不出來,她在想姐姐子鳶,想公主駱雨沁,也想想自己的主子南宮訣,想來想去也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萬懷生來敲門,木門被他敲得哢哢響,子漁受不住,這才起身開門。
“你來做什麼?不用去照顧主子嗎?”
子漁拉長了臉,她也暈船,隻是症狀較輕,吃了隨軍大夫開的藥已經好了很多,隻是臉色有點蒼白。
萬懷生皺起了眉頭,揚了揚手裏的藥碗:
“我來看看你,順便給你送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