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也不願離開。
管家無奈,也隻能退到一旁站著。
白燭嗤嗤地燃著,子漁看了看,覺得不滿,從櫃子裏翻出龍鳳紅燭換上。
紅燭又燃了一半,大夫行針過半,床-上的人緩緩動了一下,子漁麵露喜色:
“這是要醒了嗎?”
大夫抿唇沒有回答,隻顧著繼續手上針灸,他沒辦法告訴興奮的子漁,南宮訣醒來,八成是回光返照。
管家畢竟見得多了,見南宮訣有了動靜也不像子漁那麼高興,雙拳緊握,心裏隱隱有不好的預感。
男人狹長的鳳目緩緩睜開,墨黑的瞳眸中映出昏黃的燭光,子漁興奮地走過去:
“主子醒了,當真是醒了。”
大夫輕歎,知道回天乏術也不再費力,收了銀針站在一旁:
“王爺可有什麼話要交代。”
南宮訣微微蹙起了眉頭,看了看四周,最後微微一笑有些無奈:
“子漁還是把我帶回來了,找到雨沁了嗎?”
子漁緊緊咬牙,想要搖頭卻又不敢,唯恐南宮訣急火攻心又昏厥過去:
“主子身體不適,暫且先睡著,子漁明日向您彙報。”
南宮訣微微一笑:
“那就是沒找到。”
管家愣了一愣,過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南宮訣所說的人是誰,有些無奈,垂首立在門口一動也不敢動。
子漁連忙爭辯:
“宛櫻告訴我司馬君曄已經去找了,也許這會兒已經找到了呢。”
“唔……咳……”
南宮訣猛然咳了一聲,子漁連忙托起他的身子給他順背,有鮮紅的血順著他的口角流了出來,滴在子漁放在他胸前的手上。
溫熱的感覺讓子漁動了動手指,那溫熱的血就順著她的指縫流了下去,她臉色蒼白,結結巴巴地問大夫: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愈發嚴重了?”
大夫緩緩走近了些,無能為力地搖搖頭:
“姑娘有什麼話就快說吧,王爺大限已至,怕是撐不過今晚了。”
“這怎麼可能!”
子漁又驚又怒又擔心,轉身怒目瞪著大夫:
“不是已經醒來了嗎?你怎麼能確認主子大限將至?”
看到大夫的神情之後,子漁收回了驚怒的目光,麵無表情地說道:
“就沒有辦法再撐上幾天?”
大夫搖頭:
“能撐到今天已經是奇跡。”
“子漁不要勉強大夫,能不能活下去我本不計較,管家也下去,我想靜一靜。”
床-上的南宮訣抬手擦去了唇角的血跡,微微一笑,微挑的眼角帶著他特有的魅惑。
大夫和管家都不願意離開,雖然知道他已經沒得救了,但還是不願放棄,隻想守在身邊期冀著另一個奇跡的發生。
子漁根本就沒有聽明白南宮訣在講什麼,她突然著急地跳了起來,口中疾呼:
“聖丹,咱們還有一顆聖丹,興許還能撐上一段時間。”
她急急忙忙往外走,拉著門口的小廝厲聲問道:
“我帶回來的金絲木箱在哪裏?快給我找出來!”
望著她急急忙忙離去,一抹無奈的笑意在南宮訣的唇角顯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