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說:“你是長得沒有一個地方像你爸爸的,可這並不能證明你就不是他女兒呀,有些人生下來長得像父親,有些人長得像母親,這有什麼可疑心的呢?”
婷婷又說:“可我媽媽又在哪裏呢?我一次都沒有見過她,就連照片都沒有見過,小時候每次問我爸爸的時候,我爸爸都說我媽媽在很遠的地方工作,不能回來看我,你說這能是真的嗎?小時候我爸爸說我媽媽在外地工作我信,可現在我還能信嗎?我說什麼也不能相信這種騙人的話!小梅,你能告訴我應該怎麼辦嗎?”
小梅沉思著,沒有說話,婷婷又說:“近幾年問我爸爸的時候,他總是不願意跟我說我媽媽的事,每次我問的時候他都用別的話岔開,就是不說這件事!那天聽了劉奶奶的話,我本以為可以問個清楚了,可劉奶奶就是不給我說實話。我爸爸不願意給我說我媽媽的事,應該有他的道理,我就不能不依不饒的問,那樣不僅問不出來,我爸爸心理還會難過,我就隻能是自己苦思冥想的猜測了!”
小梅從沉思中醒過來說:“婷婷,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你不要在苦思冥想了,好好學習,事情總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的,走吧,到教室裏去!”
說著小梅拉著婷婷走進了教室裏。
婷婷也無心學習,用手拄著頭沉思不語:媽媽、母親、娘,多麼親切多麼溫馨而又熟悉的字啊!你對別的同齡人是觸手可及的,是實實在在存在沒有神秘感的,可對我來說你卻是遙不可及而又無比神秘的,我夢裏曾經無數次喊出過你,我喊的聲嘶力竭口幹舌燥滿臉淚水,可你就是不應!
我曾經無數次從夢裏哭著喊著你被父親叫醒,每次醒來我都能從父親眼睛裏和語言中讀出無比的無奈和憐惜,我一次又一次的從夢裏哭著喊著你醒來時都讓我回味無窮不舍醒來,可我無奈的很,夢就是夢,是虛幻不實的,可我又不得不在這種虛幻不實的夢境裏一次又一次不甘心的尋覓著你,呼喚著你,期盼著你!
可我的呼喚和尋覓還有期盼又都是徒勞無用的,我不知道這種苦思冥想的日子我還得過多長時間?可不管多長時間,我都得過下去,如果你不出現,這種日子我就得過道我生命的終點。
玲玲和她老公從北京回來已經有一個多月了,回來後李勝利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人腫的跟個什麼似的,吃飯也不行,眼看著就不行了。
李勝利的母親整天哭哭啼啼的不成個樣子,一個勁的說老天爺不公平,各種神佛沒有用,不顯靈:為什麼不讓我死呢?我已經活的夠夠的了,我兒子這麼年輕,他不能死啊!他死了誰給我這個老不死的養老送終呀?不公平呀不公平!沒天理呀沒天理!活不成了呀!啊嗬嗬嗬嗬!啊嗬嗬嗬嗬!
諶玲玲心理本來就不舒服,被老婆婆這麼一哭二鬧的,觸景生情,也哭的不成個樣子了,整天不吃不喝,也不洗漱,形同野人一般,李勝利見此情景病情加重的更快了,本來能活五到六個月,被婆媳倆個人這麼一鬧騰,有可能連三個月都活不成了。
諶玲玲用手牽著李大江的胳膊走在去她家的路上,李大江觸景生情,回憶起了十六年前和諶玲玲度過的那些愉快的日子,:這種感覺是多麼的熟悉,又是多麼的遙遠啊!十六年前玲玲不也是這樣牽著我的胳膊走的嗎?那時的玲玲打扮得花枝招展,有說有笑,而現在的她卻是滿臉愁容少言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