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瑤尾隨那名侍衛走出後門,見周邊圍了不下二十個全副武裝侍衛不禁有些腿軟,其餘人隻是看了他們幾眼並未多加阻攔,視線中出現一抹熟悉的白色,秋瑤興奮地喊了出來。
“小白!”秋瑤精細地跑上前抱住小白的腦袋,往上麵蹭了幾下後看著旁邊多日未見的毛遂,隻見他身後站著一匹棗紅色的馬駒,個頭比小白略微大一些。
“你的傷好了?”秋瑤一邊摸著小白的頭一邊詢問道。
“嗯。”毛遂上前對著那帶路的侍衛說了聲多謝,隨後上馬對秋瑤說道,“走吧,遲了天黑之前就到不了鄢城了。”
秋瑤隨即上馬,心想自己在這古代的日子真不好過,在這種特殊的日子裏(……)還要騎大半天的馬,但願不要留下什麼後遺症。
“真的假的,你之前傷勢那麼嚴重,現在才過了一個多月。”秋瑤眼睛一轉,計上心來。
“無妨,你能否把馬騎得快點?”
“你傷還沒痊愈,騎這麼快做什麼,任性~”她簡直就是天才……
走在前麵的鵝毛歲眼角一抽,怎麼說人家也是受了自己牽連才被卷入這場風波的,秋瑤失蹤,他怎麼可能繼續心安理得地留在她家中養傷,嫩而過下地後沒過幾天就討了匹馬往漢北秦軍大營的方向追去。
“對了,你來的時候可有碰到鬼穀子先生?”
“昨日傍晚在中途遇到的,師父告訴我你應該在楚王行宮中,我交代好事情就往這邊趕來了。途中見到宋玉騎著這匹馬,才與他商量好這樣帶你回去。”說到這裏他不禁有些疑惑,那宋玉出了名的不近女子,但他似乎對秋瑤的事情上心的很,如果隻是因為她是好友的未婚妻,他未免也太過關心了點。
秋瑤含含糊糊地應了一聲,感覺自己的耳根子又燒了起來,理由無他,就是在馬車中發生的那一個小小的意外。
隻是,這真的是意外麼?
幸虧毛遂沒有回頭,不然他一定會發現秋瑤的臉紅得像煮熟了的蝦子。
二人到達謝府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宋玉讓我轉告你,在郢都之事解決之前,不要輕易出門。”似乎是為了自己牽累對方感到歉疚,毛遂下馬後猶豫片刻對著秋瑤曲膝拱手道,“姑娘救命之恩,毛遂沒齒難忘,在下近日居住於城南客店,姑娘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可派人相告。”
“知道知道,快點回去吧。”秋瑤玩心忽起,見毛遂低頭便上前摸了摸他的腦袋,隨後跟著兩名家丁走進了府中。
是誰說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的?哦也也,大名鼎鼎的毛遂如今是我的人啦~
沒走幾步秋瑤便明顯感到身上不回家……這悲催的小身板。
待到秋瑤從茅廁出來回房換好衣服,謝家廳中的飯菜早就涼了半天,當秋瑤邁著古怪的外八字走進時便看到圍在燭光邊的三張臉,一老一少一婦人……待其進入,三張臉便一起轉了過來,六隻眼睛幽幽地看向秋瑤。
秋瑤兩腿不禁哆嗦了一下。
“我說……你們完全沒必要等我回來一起吃嘛。以前不就是這樣的……嘿嘿嘿嘿……”
謝老爹一言不發地拿起筷子開始用餐,謝晉也隨即跟著悶吃起來,隻有謝二夫人提起袖子無比詭異地輕笑一聲,“快過來吃飯吧。”
……這什麼情況……
秋瑤猶猶豫豫地走到桌邊開始用飯,心情猶如十五個吊桶七上八下。
秋瑤奔波了一天毫無胃口,隻覺得渾身上下都不舒服思忖著待會去泡些糖水來喝。
“跟我過來。”這是飯後謝老爹對秋瑤說的第一句話。
秋瑤擱下碗筷無比忐忑地跟著謝老爹一路走到了書房,用的依舊是猥瑣的外八字。
“這是景公子昨日讓人送來的,說是等你回來親自打開。”謝老爹麵無表情地將一個約莫三寸長的小竹筒遞給秋瑤。
秋瑤“哦”了一聲,打開竹筒上麵的圓形小蓋,從中取出一片竹簡借著燭光細細看了起來,秋瑤欣慰地發現這上麵的字都認得自己,然而將所有的字全都連成一句話後,她的心不禁猛地一沉。
“念。”謝老爹依舊板著一張臉。
“十五日內,不得出門。”好吧,打開確實是她親自打開的,隻不過打開之後她立馬當著老頭子的麵念了一遍。
剛才毛遂轉述宋玉的話時她並沒有太過上心,但這會兒看到景差的留言她不禁感到緊張起來,如果單單是防止她再受到秦人威脅他們大可不必這麼慎重其事,因為這個道理她自己心裏清楚得很,而且,為什麼景差會特意在前麵加了個期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