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將還未想好,秋瑤姑娘就留在這裏,待本將想好了再接受補償。”白起的唇瓣離開她的,帶著薄繭的拇指卻流連般在上麵輕輕摩挲著。
秋瑤後知後覺地向後退了一步,有些難以置信地盯著白起深邃的瞳仁,極力壓製住胸口的怒氣,“罷了,將軍既然有此誠意,不如直接讓人護送秋瑤回去,秋瑤一定會感激將軍。”
“回到那邊繼續讓夏侯利用讓楚王惦記讓宋玉和景差走向反目?那樣的話隻怕過不了多久姑娘便會責怪本將了。”白起如願地看著秋瑤的臉色愈發變黑,臉色稍稍放緩,眼中卻亮起了點點光芒,“在這裏本將可以保證姑娘不會再受那些委屈,秋瑤姑娘蕙質蘭心,必然看得清形勢。”
“我怎麼知道你讓我留下不是為了利用。”冒犯的話語脫口而出,秋瑤卻並沒有為此看到白起臉上的不悅。原來白起對自己在那邊的事情了解得這麼清楚,那麼他讓自己留下的動機就更為可疑了。
“本將可以保證隻要姑娘乖乖待在我軍營地中,別的事情全都無須姑娘操心。”
“……你這是軟禁,我要回去。”秋瑤有些心急,說話完全不經過思考,直到看到白起眼中的寒光才意識到自己不小心越了雷池。
白起冷冷一笑,“你以為自己知曉了這麼多軍機還能平安無事地回去?”
“軍機?什麼軍機,我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難道你沒有看過那張西陵的山勢圖?”白起見秋瑤愕然,眼中頓時閃過一絲狠意,“既然看了,那就將它完整地畫下來,否則我軍中尚有幾個認得姑娘的副手,到時若是他們要求處決姑你,本將恐怕隻能采納從而服眾。”
秋瑤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那張圖我並未細看,何況時隔數月,我怎麼可能完整地將圖畫出來!”
“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今晚回去仔細回憶下那幅地圖,明日一早到此將圖繪好。”白起繞至書案後,信手拿起一卷竹簡,再不看秋瑤一眼,“來人,把她帶回去。”
走出白起的營帳秋瑤才發覺外麵不知何時下起了蒙蒙細雨,晚風吹在身上激起一陣涼意,秋瑤打了個寒戰,有些沮喪地走回了先前的那個營帳。
帳中依然隻有那白衣女子一人,秋瑤進帳時她也隻是抬頭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秋瑤卻分明感受到那一眼所蘊含的分量。
秋瑤突然意識到,之前白起都是召這個女子去他帳中……侍寢?
嘴角微微一抽,秋瑤自覺地走向自己的床榻躺好,睜著眼睛看著帳頂發愣。
對於白起說的那幅山勢圖,她並不是毫無印象的,但要完整畫下是絕對不可能的,更何況她現在是楚國的子民,又怎能幫助敵軍攻打自己的國家。
於是乎,當秋瑤第二天站在白起的書案前時,對著案上的素帛怎麼都下不了筆。
“一點印象都沒有。”咬了咬牙,秋瑤索性擱下了手中的羊毫,“地圖畫不出來,秋瑤自然不會再央求回去,隻是秋瑤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什麼活都不會,留在這裏隻怕白白糟蹋了將軍的軍糧。”
白起掃了眼桌上的羊毫,眼梢重又染上一抹譏諷,“你在那個營帳中待了這麼些日子,何時本將讓那裏的人去挑去提?”
秋瑤身子一震,不敢置信地看著雙手環胸一臉冷笑的白起。
“你很清楚那裏的女子都是什麼人。”白起伸出一指微微挑起秋瑤的下巴,眯起眼睛在那張明豔不足清秀有餘的小臉上審視了半晌,“或許你連那邊都不能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