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能進太守府,秋瑤感覺有些不可思議,迷藥,令牌,難道曦兒一直都有意要讓自己在這一天離開嗎?
一直被壓抑著的愧疚感又回了上來,秋瑤剛想跟曦兒道歉,卻發現從剛剛進門一直跟在自己身後的人已經沒了影。
……接下來就是她孤軍奮戰的時候了嗎?
下了馬之後她便把弩箭上了弦藏在袖中,不知緊張還是什麼,這會兒手心裏盡是汗,環視了眼四周,偌大一個太守府,她怎麼知道白起和宋玉在哪個屋子?而且這太守府外頭守衛森嚴,裏頭卻是連個打雜的都看不見。
秋瑤無法,隻好握緊了手裏的弩打算一個一個屋子找過去,誰知剛抬起步子,身後便忽然傳來一個不算陌生的清潤嗓音。
“原來真是白夫人,懷清還當是自己看錯了。”胡陽依舊拿著他那把羽扇,一臉悠哉地朝秋瑤走來,他今日難得穿了身正裝,身上的那股不羈卻依然分明。
秋瑤心中一緊,把頭往旁一撇,作出一副準備快步離開的樣子,那胡陽果然加快了步伐跟了上來。
“白夫人……”話說到一半,胡陽便覺得有一銳物抵著自己的後腰,自己的沒拿扇子的左臂落到了秋瑤手中,臉上卻依然不改瀟灑倜儻的笑意,“不愧是將軍夫人,身手不錯。”
秋瑤眉頭一皺,這廝還真是什麼時候都笑得出來,將嗓子壓低一些,“白起現在人在哪裏?”
胡陽看了眼麵前這個下定決心破釜沉舟的女人,漂亮的眉一挑,“夫人要找武安君,懷清帶你去便是,隻是懷清乃是這戰後和談的使臣,夫人這架勢走到半路被人看到可是要立馬被人抓起來的。”
“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老老實實配合我?”這人看著就一肚子壞水。
“因為……”清亮的桃花眼中陡然閃過一絲寒意,胡陽左手一轉,原本製人者瞬間成了受製的一方,羽扇輕輕一點,那精致的小弩便掉在了地上。
秋瑤傻眼。
“喲,”胡陽感歎一聲,俯身去撿掉在地上的弩,眯著眼睛看了片刻,“這精致的小弩便是武安君讓那墨者讓夫人做的吧?真是千金難求的好東西,武安君對夫人果然是一往情深。”
揚扇將弩沾上的一點灰塵輕輕拂去,胡陽笑著把弩遞給秋瑤。
“既然有這個本事製住我,為什麼還要給我帶路?你應該知道我來這裏是為了什麼的吧。”秋瑤將弩收回袖中,滿心複雜地看著麵前的男人。
“懷清隻是好奇而已,既然想知道,懷清就沒有理由不幫夫人帶路。”胡陽朗聲笑道,隨後往前走去,走出兩步,足下一頓,側過臉來看猶在沉思的秋瑤,“夫人耽擱,可就見不到自己想見的人了。”
秋瑤心裏“咯噔”一下。
他果然知道自己是為了宋玉而來,這是否代表白起也知道自己今天要來?可是他若是也預料到這一點,為何還讓她一路到了這裏?
“懷清有一事不解,敢問夫人是如何進到這裏來的?”胡陽不疾不徐帶著路,泰然自若的樣子如同是在閑庭信步。
秋瑤自然不會說是曦兒設法讓她進來的,“我有拒絕回答的權利。”
“其實夫人不說懷清也知道,是夫人身旁那個叫曦兒的丫鬟吧。”胡陽的語氣似乎起了一絲微妙的變化,秋瑤走在後頭,看不到他麵上的表情,心中卻隱約感到一絲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