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無鸞隻覺腦袋中嗡的一聲炸開了鍋,眼前也似有簇簇灼目的火苗烤著她的雙眸,她的臉頃刻染成了一片緋紅的流雲,全身上下滾燙滾燙的。
怎麼會是……春宮秘籍?!
她不過是隨手一拿,怎麼就那麼走狗屎運的摸到了一本春宮秘籍呢?還絕版!
這都不算,竟還被這個居心叵測的,處處與她杠上的死男人抓了個現行。
老天,你是不是越來越看我不順眼了?不帶這樣耍人玩的!
丟臉丟到家了,她長這麼大還從未在任何一個男人麵前出過如此大的醜,真是奇恥大辱,太荒唐了!
今晚可真是他娘的一世英名掉進了陰溝,失策,大大的失策啊,誰能告訴她哪有老鼠洞,借來鑽一下!
此刻,哥舒無鸞真希望自己是個瞎子,眼不見為淨。
她再也丟不起這個人,更沒有閑心管男人如何看她,便要奪門而逃。
燕七殺見女子要走,貌似好心的在她身後提醒道:“大人,您的書……”
羞怒猶如野火燎原,仿佛能破胸而出,她憤然回首,冷眸清湛寒光,“你閑事管的也太多了吧,本官現在又不想買了。你若喜歡,你買下好了。”
說完,她狠狠拂袖,大步流星的邁出了書齋。
這缺德的書齋,好端端的擺什麼春宮秘籍?害的她丟人現眼!哪天非要尋個罪名把這兒查封了不成,讓它來個關張大吉,省的貽害世人。
當哥舒無鸞回到宮中已是二更。
耳殿內,緋色正偎在榻邊打著瞌睡,幾聲輕咳傳來,她一下驚醒,忙爬起身迎上前,眨著惺忪的睡眼,開始著手為哥舒無鸞褪外衫,“大人怎麼這麼晚才回來,那碗風寒藥奴婢都溫了好幾遍了。”
手上的動作未停,邊說邊無奈的看了看圓桌上早已涼透的湯藥,也不知連溫幾次,藥效會不會隨之揮發了,大人的風寒病真是令人揪心,可偏偏大人自己又不當回事,真是讓她擔憂。
這風寒藥還是上次哥舒無鸞淋雨後,禦醫為她開的,她早就忘到了一邊,若非緋色時時惦記著,並煎來給她喝,恐怕她現在早已撐不住,病倒了。
她心中微微動容,抿了抿幹澀的唇瓣,麵色略顯絲絲疲累,“以後過了戌時,我若還未回來,你就不用等我自行去休息吧。”
緋色滿目感動,將那件褪下的外衫搭在屏風上,而後再次踱到她近前,為其整理裏衣的褶皺,喃喃道:“那怎麼成,服侍大人是奴婢的職責,奴婢不敢越了規矩。”
就在緋色暗自欣喜女子如此憐惜自己之時,哥舒無鸞的麵色已經微變,透著冷凝,“是嗎?你不這麼說本官倒是忘了,今日宴會我讓你扔個梨子,你卻是跑到天邊扔去了不成,竟是此後一去不回頭?後來宴都散了,我又辦了一個下午的案子,再回來換衣服,都沒見你人影,怎麼那時你就忘了自己的職責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