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深情厚誼,她恐難償還,更回應不了,也許,能做的也便隻有這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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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哥舒無鸞自請yan身,以證清白,國君在權衡之下,到底是允準了此事。
後經驗—身嬤嬤的檢驗,證實她仍是完璧,如此,穢—亂一說便顯得牽強附會起來。
因此,國君也便沒有理由將二人視為穢—亂宮闈了,最後,隻能采信了那條有刺客闖宮,才致二人共置身一室的。
雖是如此,但礙於君威與宮規顏麵,卻還是對二人施以了小懲大誡。
是以,國君議定,以當值失察,縱刺客逃逸之罪,撤哥舒無鸞的全部職權,留銜反省,暫將其職交由內宮長侍卿姬清宗接替,並晉他宮正長之官銜。
如此,哥舒無鸞一下從錦衣侯淪落到了空頂虛銜的閑散之人。
說到姬清宗,此人號稱冷麵長侍,乃內廷總管太監,地位僅次首領太監唐喜,其為人實是刻薄又無情,光從這個代號就能猜出其品性。
他在哥舒無鸞未入宮之前,一直是掌王宮戒令糾禁等事宜的,相當於哥舒無鸞目前的職權,隻不過官位略低,更少了一層加冕的頭銜罷了,所以眼下接替起來,也算是收複舊職,駕輕就熟。
至於對來熙的責處,哥舒無鸞本以為國君會將他免職,逐出內廷的。
卻沒想到,國君僅是以行為不檢之罪,對他作出了罰俸一載的懲戒。
這般輕責的結果顯然是出乎意料了,雖是意外,卻讓哥舒無鸞極安慰,還好,她並沒有連累到他!
一顆懸著的心如釋重負。
這一夜,有人歡喜有人愁,有人得逞有人失意,世間的事情往往如此,不可能永遠的一成不變,就好像六月的天一般,明明是豔陽高照,一夕間,已是風雲驟變,陰雨連連。
這,讓哥舒無鸞更明確了目前內宮與前朝的局勢,更看清了有些人的心思和想法。
這一夜,她去了娘娘的寢殿,解釋了今晚突發的事情,並得到了娘娘的信任。
更在這一夜,她從娘娘口中知悉了那些機隱之事。
“鸞兒,本宮要謝謝你……救了我的義弟!”
這便是她腳步剛落定廣晟宮殿門口聽到的第一句話,也是自娘娘口中說出的話,還是一個姐姐疼愛弟弟的答謝之語,更讓她震驚的難以消化。
原來,能擺脫那次監視,並不是她有多幸運多聰明。
原來,娘娘一直是對她心存戒備的。
原來,被人置疑在外的感覺竟是如此的令她難受,好像正有一把無形的刀在剮著她的心,明明痛的要死,偏偏叫不出聲……
停步在宮街長巷,舉目望了望墨般的夜空,那樣浩瀚,那樣深遠,繁星圍繞皓月,朦朧透著絢爛,然而,偏生有一顆不起眼的小星被排斥在外,孤零零的閃著微薄的光。
輕輕歎息一聲,拉回視線。
這時,幾聲雜亂的腳步聲自身後傳來,哥舒無鸞慢慢扭首,端見男人正向她走來。
那襲狼狽的純色雪服早已換下,此時的身上罩的是一套淺藍色的衣袍,宛若一道冰清的流泉,淙淙泠泠,流不走那一身難掩的風華。
然而,本該是衣袂翩翩,袍擺蕩蕩,優雅萬千之姿,可在此時卻顯得虛脫衰弱,落步生塵。
他每走一步都是沉重的,步履維艱的,直至走到她麵前時,已有些氣喘籲籲。
哥舒無鸞一把扶住了來熙打晃的身體,睨著他蒼白的臉色,顰眉道:“你該好好休息的。”
雖然此刻她已經知道了他是娘娘的人,但在心底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關慰的語氣,令來熙心口一暖,緩緩喘勻氣息,動了動幹澀失血的唇角,道:“我、我沒事。”
看他還在硬撐的樣子,哥舒無鸞的秀眉瞬間皺的更深,“走,我扶你回去休息。”
說罷,便要將他扶回席和殿。
然而,男人卻執拗的抽出了手臂,唇畔強強扯起一絲笑痕,“我真的沒事。”
“你這樣像是沒事嗎?”他的執拗,讓她氣憤,語氣也隨之湍急了起來。
不想卻換來他憤怒的吼聲,“有事又如何?即便下了天牢又如何?我寧可被打入天牢,也不想你為了救我,遭受驗—身的屈辱!你怎麼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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