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挨近了男人的身邊。
他們已經許久沒有像從前那樣肆無憚忌的愉悅了。他們的心裏一直需要火,需要那團燃燒成灰燼的火。男人不再像從前那樣的,對女人是那樣的渴求了。另一種欲望,占有了他的心。
女人雖然那樣親昵的撫摸著他,在他的心中,產生出一種無法抑製的衝動,卻不是來自生理的本身。
那是一種渴求揭破大自然秘密的衝動。
從這一刻開始。
他已經褪卻了野人的原性,那本能的、原始的、野性的欲望。
他學會了思考,學會了探索,開始漸漸的衝破了一般動物的界限。
他,已經可以稱之為人類了。
野人,是一種動物,一種森林之中,和虎、豹、狼、豬等等相差無幾的、野生的動物。他們活著,就是為了吃飽肚子,躲避天敵,順其自然的滿足自己生理上的需求,繁衍著後代。自然的生,自然的死。對於大自然,他們隻求溫飽,沒有任何其它的索求。他們隻要能和伴侶,和自己的家人,快快樂樂的在一起,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從需要火的那一天起,他們已經脫離了原性,開始了對大自然無窮無盡的索取,直到大自然也學會了報複。
從需要火的那一天起,愛情也不再像從前那樣,雖然粗野,卻是真正的神仙伴侶,不離不棄。愛情,也學會了,如火產生的那一天,雖然熊熊而來,卻很快會被一場飄潑而來的大雨,衝洗的,幹幹淨淨,隻剩下一堆煙灰。
男人煩躁的推開身邊的女人,一個人走出了山洞,仰望著藍天。那說不出的衝動,已經深深的刻入了他的骨髓:他必須知道,那團火從何而來,為何會轉眼間,就可以排山倒海一樣,摧毀那樣一片偌大的森林,燒焦那麼多鮮活的生命。他骨子裏開始萌發出一種想要征服的欲望。
男人,也許正是從這時,開始了想要征服世界。
他想要征服的世界中,也包括:女人。
嚴格的來說,在很多很多的時候,隻有男人,才能稱之為“人類”,女人,隻能稱之為“類人類”,她們常常是男人所征服的世界中的一個附屬品種。
這種格局,從原始森林中,已經開始了。
女人現在不再在乎,那火從何而來,又回歸何處;那燒山雞的味道,雖然曾經那樣的引誘著她,日日夜夜難以入睡。然而,當她發現,自己的男人,已經因為那團火,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不再是從前那個,整個身心裏,裝滿的都是她的時候,她忽然間清醒過來:她意識到厄運就要降臨了。
她開始千方百計的在男人麵前搔首弄姿,展現出千般柔情,萬種風騷,想要男人忘記那團火,那團已經湮滅的火。
太遲了。
男人的心,已經被火整個的咬住了,不能自拔。想要揭開秘密的欲望,充斥了他的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