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琪緊緊握住蕭逸然的手,淚流滿麵,陷入在無窮無盡黑暗之中的蕭逸然在努力反抗著,他聽到夢琪微弱的喊聲,他在努力地掙紮著,反抗著,試圖撕破那無盡的黑暗,從黑暗中爬出來。
不一會兒,陸露帶著醫生和護士慌張地走了進來。
醫生拿出儀器替蕭逸然檢測著心跳與血壓,良久,“醫生,他怎麼樣?”陸露禁不住問。
“他的心跳和血壓都已接近正常人,看來,他很有可能會醒過來。”
聽醫生這樣說,晶瑩的淚珠從陸露眼角沁了出來。
邵修潔走到了夢琪的身旁,輕輕拉起了她的手,“小飛已經從急救室裏推了出來,我們去看看吧!”
夢琪回頭看了一眼邵修潔,點了點頭,兩個人走出了病房。
蕭逸然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映入他眼簾的是陸露那張梨花帶雨俏美的臉,“逸然,你醒了?”陸露驚喜,一下子抓住了蕭逸然的手。
蕭逸然迷茫的眼睛看著陸露,微弱的聲音問道:“我剛才好像聽到了夢琪的聲音,她是不是來過?”
“嗯。”陸露點頭,“她來過。”
“她在哪裏?”
“她……”陸露回過頭來,房間裏哪裏還有夢琪的影子。
病房裏,小飛靜靜地躺在一張病床上,他已睡著了,看著熟睡中的兒子,夢琪淚水止不住地往外湧。
看到她的淚水,邵修潔的心莫名地疼痛起來,“我們該回去了。”他真不忍心說出這句話殘忍的話,可他卻必須說出來。
“回去?”夢琪的心似被尖銳的東西狠狠地紮了一下,“回哪裏去?”
邵修潔苦澀一笑,這個問題,他沒有必要回答,她當然知道她要回哪裏去?當然是回到裴明軒的身邊。
“回到裴明軒的身邊?”她問。
“對。”邵修潔點頭,心刺痛。
“我不回去。”一想到那個惡魔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一種莫大的恐懼就湧上夢琪的心頭,她真的很害怕見到裴明軒,“邵修潔,你放我走好不好?你讓我走,我會感激你一輩子的。”她一下子抓住了邵修潔的手,祈求地看著他,她知道邵修潔是裴明軒的人,但她心裏對他卻有種熟悉的感覺,她相信,他一定會幫助自己的。
“你走不掉的。”邵修潔的淡淡地說,心卻在滴著血,裴明軒當然不會讓她走掉,病房外就站四個裴明軒的手下,他們時刻關注著夢琪的動向。
“走不掉?”夢琪瞪大眼睛,呆呆地看著邵修潔,眼睛裏噙滿了淚水,“我必須要回去嗎?”
“對。”邵修潔點頭。
“如果他想侵犯我該怎麼辦?”她問,可她知道他根本沒有辦法回答她。
“我會保護你。”邵修潔淡淡地說。
“你……你憑什麼保護我?”夢琪冷冷一笑,懷疑地看著他。
“生命。”邵修潔聲音很平淡,但夢琪心裏卻對他產生了一種信任感。
回到裴家別墅的時候,已是黃昏時分,夢琪走上樓來,來到那個空洞洞的房間,心不由自主地提了起來。
裴明軒一定不會輕易放過她的,他一定會再來侵犯她的。
七年前的一幕,如夢魘般壓在她的心頭,折磨的她夜夜失眠。
夜,已深,吱地一聲,門輕輕被人推開,夢琪一下子從惡夢中驚醒過來,她睜開了眼睛,裴明軒就站在她的眼前。
她嚇了一跳,坐起來,身體使勁地往後退縮著,退到牆邊,再無處可退。
“你很怕我?”裴明軒冷冷一笑,伸出手,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拉到了自己麵前。
“放開我——”夢琪用力地甩著,想甩開他的手。
他的力氣很大,她怎樣也甩不脫,他的手一下子抓住了她的衣服,吱地一聲,她的衣衫被他撕爛,大片雪白的肌膚露了出來。
“不要——”夢琪驚恐不憶,裴明軒大手已按在了她的胸前,“賤人,這次看你還怎樣威脅我?”他知道了小飛並不是他的親生兒子,所以,就算她再用生命來危險他,他也絕不會妥協,更何況,房間裏他已搜了一遍,沒有再餘留下可以自殺的東西。
“你放開我!”夢琪拚命地揮舞著,拚命地踢打著,可身體卻死死地被裴明軒狠狠地壓在身體下麵,他的臉上露出了淫邪的笑容,夢琪身上的衣服一點點被撕破。
背後一涼,一件硬物刺進了他的身體,他募地回過頭來,看到了邵修潔那充滿怨恨的眸子。
“你?”裴明軒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邵修潔手中拿著一把鋒利的匕首,匕首已沒入了他的後背。
“是我。”邵修潔冷冷地說,拔出了匕首,鮮血噴灑,濺了他一臉。
“邵修潔,我待你不薄,你為什麼要背叛我?”裴明軒跌下床,踉蹌後退幾步,扶住一張桌子才總算穩定了自己的心神。
看著裴明軒,邵修潔嘴角溢出一絲殘忍的笑意,裴明軒中了他一刀,已必死無疑,他也不用再顧忌了。
“你真的很想知道嗎?”邵修潔冷冷地問。
“告訴我,為什麼?”被人背叛的滋味並不好受,裴明軒瞪大眼睛,疑惑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因為……”邵修潔回頭看了夢琪一眼,“我對她說過,誰欺負她,我就會和那個人拚命。”
夢琪的心猛地一怔,這句話,還有一個人對她說過,那個人……就是她的弟弟蕭潤玉,隻不過,潤玉卻因為殺人而坐了牢,眼前的男人是誰?他的那雙眼睛,為何會如此的熟悉。
“你……你認識她?”裴明軒粗喘著大氣。
“我當然認識她。”邵修潔說的理所當然,“因為她是我的姐姐。”
夢琪的心募地一怔,呆呆地看著邵修潔,“你是潤玉?”他的眼睛和潤玉的眼睛幾乎一模一樣,都是那清澈而明亮,還有他的神情,她對他的那股熟悉感。
“蕭潤玉?”裴明軒不可置信地看著邵修潔,“你怎麼可能會是蕭潤玉?”他見過蕭潤玉,蕭潤玉長的絕不是這樣。
“你一定會很好奇,為什麼我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因為我是從監獄裏逃出來的,為了不讓那些警察抓到我,我隻好做了一個整容手術。”蕭潤玉歎了口氣,一步步走近了裴明軒,舉起了手中的匕首,“裴明軒,你害的我哥成了植物人,又想侵犯我姐姐,今天我就要殺了你。”手中匕首向裴明軒倏地刺了下去。裴明軒嘴角露出了邪惡的笑容,他倏地掏出一把手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蕭潤玉,砰地一聲,槍響,一顆子彈夾雜著火星從槍口中射出。
蕭潤玉臉色大變,想躲閃已來不及。
他迅捷的躲閃仍舊晚了一步,子彈射中了他的胸膛,“裴明軒,你去死——”他忍住疼痛,餓狼般撲向了裴明軒。
泛著寒光的匕首揚起,手起刀落,一刀紮進了裴明軒的身體,匕首拔出,鮮血濺出。
“潤玉——”夢琪不顧一切地撲了過來,潤玉曾對她說過,無論誰欺負她,他就算拚了命也要保護她,他說過的話,現在做到了,他真的用自己的性命來保護她。
夢琪扶住了潤玉,看著他的胸膛鮮血汩汩地湧出,她的心痛如刀割,“潤玉,你怎麼樣?”
“還死不了。”笑容在潤玉蒼白的臉頰上綻放,不管怎樣,最後,他還是保護了她的安全。
“他……他死了嗎?”夢琪看著鮮血淋漓的裴明軒,如此血淋淋的情形,讓她心寒。
“差不多了。”潤玉苦澀一笑。
“你中槍了,我們去醫院。”夢琪用力扶著潤玉,他的身體很重,她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把他扶起來,向門外走去。
醫院,蕭潤玉被幾個小護士七手八腳抬上了一輛小推車,向急救室裏推了過去。
“等一下!”潤玉突然喊道。
眾人停下了腳步。
“姐——”他微弱的聲音喊道。
“潤玉,我在這裏。”夢琪趕緊跑過來,握住了他沾滿鮮血的手,淚水從她的眸子裏汩汩地湧出來,“什麼也不要再說了,你一定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的。”她不敢想象,如果他出了什麼事,她該怎樣去麵對?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他的聲音那樣微弱。
“有什麼問題,等做完手術再問好嗎?”夢琪祈求地看著他,淚水淹沒了她的視線。
“不……”他搖了搖頭,那樣堅決,“我怕我一進去會再也出不來了。”他嘴角露出苦澀的笑容,“我問你,你一定要認真的回答我。”
“嗯。”夢琪用力點頭,淚水嗚咽了喉頭,他為了她救,才會落得這個結果,有什麼問題,她還會瞞著他。
“告訴我,小飛的爸爸究竟是誰?”這個問題憋在他心裏好久,如果他不知道答案,就算是死,他都不會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