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墨看向顧李氏,詫異的說道,“我不會寫毛筆字。”
“你之前說能讀書會寫字,怎麼現在就不成了?”
顧李氏不解的看著林子墨,當初娶媳婦的時候,她還引以為傲的對村子裏的人說,娶來的媳婦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怎麼現在一提起寫字就不會了,莫非是她是不願意給南城寫信才故意說的?
顧李氏一想,加上林子墨從生了孩子之後便不再說話,變得寡淡起來,應該是不願意給南城寫信才這樣,麵上一冷不等她開口,又道,“不管怎樣,明天給我拿出一封信來,正好趕上集市差人給送去,別耽擱了時間。”
林子墨無語,看著顧李氏的強勢,她都說自己不會寫毛筆字了,而且,古代的字又那麼繁瑣她幾乎不認識!
看到那婦人眼神帶著股狠勁,林子墨本想出聲反駁,但一想,現在她吃住都在這家,還是算了,息事寧人。
等那小東西睡著之後,顧李氏的飯也做好了,看著眼前燒的烏漆墨黑的青菜,林子墨毫無食欲,勉強喝了點無味無色的小米粥,她去了廚房,找了半截燒掉的枯枝拿著進屋了。
顧南鑫看到了她手中的東西,“娘,她拿半截的枯枝做啥?”
“不知道,誰曉得她要幹啥?趕緊吃飯。”
娘倆吃完,做個短暫的休息,林子墨回到房間,在裏屋的一個小書房裏找到了一些紙張,應該是她進入這個身體的女子,她丈夫平時看書時候用的,還殘留一些用過的紙張。
看著紙張上麵的字,寫的蒼勁有力,這個男人應該很有力度和抱負,若真的字如其人的話,一定也是個不錯的人。
搖頭輕晃了一下,林子墨暗罵自己神經了,怎麼在想那個男人?雖然現在是給他生了孩子,但她絕對不會承認他是未來老公。
咒罵幾聲,林子墨坐在椅子上,用那半截燒掉的枯枝在紙張寫下:一切安好,有女乳名夏天。
本想寫到這裏就好了,總覺著還差什麼,最後還是再後麵加了一句:家人思念,盼君歸。
明康五十七年,夏,康王朝有史以來最具有曆史性的一天,全國澇災肆起,大部分麵積的田地被洪水湮沒,民不聊生,乞討之人走滿大街,幾乎家家外出,家家乞討生活。
就是這年,顧南城考中前三甲,正是麵臨澇災紛擾,康王無法可解,顧南城獻上計謀,盡最大能力的解決了澇災之患,進官加爵,仕途暢通無阻。
一路像是開了掛般,走上仕途,成為高富帥、迎娶白富美,家裏糟糠之妻,盛京嬌媚佳妻,可謂是從此走上了人生巔峰。
但在晚年之景,他望見的卻是,嬌妻變路人,孩子認錯父,白白給人養了幾十年的孩子,到最後晚年還被毒死家中,下毒之人正是一直用心嗬護的嬌妻美眷,臨死不得安終。
深夜,外麵大雨瓢潑,風起吹動窗子,恨不得直接吹倒房屋,一夜夢醒的顧南城猛地醒來,睜開眼不再是渾濁不堪的老眼昏花,再看世界多了一份安然和泰然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