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家親戚了來了?那你出去吧。我繼續摘瓜。”她本不打算出去。也沒想那麼多。
她彎身摘下一個西瓜抱在手中往後退走幾步放到一起,繼續往前走。荷香本以為來的是小姐,誰知是姑爺,她眼神膽怯不敢去看。
“怎麼回事?”顧南城上前便問,語氣不善。
“是夫人他們找來了,小姐的長姐。前朝林氏……。”荷香寒蟬若噤,不敢多言。
她隻說了一個前朝林氏,顧南城便知道來者是誰。
他能不知道,前朝林氏四代封相,到這子墨父輩一代更是了得,直接封了外氏侯爺。林氏一族頓時族譜上封,成了當時風光一時的貴族。
殊不知榮譽來的時候帶來了災難,不遑半年時間而已。便被滅了族親,旁枝也散落不盡。其中的緣由甚是滑稽,說子墨父親叛變新皇。
而子墨姐姐之所以能嫁到嫡係侯爺府,也是那個時候風光無限而定下的親事。
隻是沒想到,侯爺府的當家夫人竟然和子墨有關係。
他楞在原地,荷香輕聲喊道,“姑爺,事已至此。我去叫小姐過來。”她很高興,從神色和動作上能看的出,荷香極其希望她們想見。終究心不在這裏,不是自己養大的貓再是服帖心也不在這兒。
顧南城麵色恢複自然,看著前麵走來的人。子墨和荷香過來,臉上帶著訝異,“是出什麼事了嗎?為何也叫我過來?”她不解,看向顧南城想從他臉上得到一些信息。
他回頭看向子墨,“子墨,這次來的人不是我家親戚,而是你的親人。”
安然憨態可愛,抱著南城的大腿喊著爹爹。他彎身抱起安然看向子墨。
見她神色淡然,沒有任何表情、是激動還是害怕?迫切還是如何?一點讓人看不出來。
荷香在邊上著急,“小姐,你快過去啊。夫人找了你好久,現在你們姐妹終於可以團聚了。”荷香比她還著急,拉著她的胳膊手在顫動。
子墨低聲看著荷香,突然發現好陌生,“你到底是什麼身份?話裏是什麼意思?”她從來沒懷疑荷香的身份。但荷香貌似知道的事情太多,而且還是關於她的身份。
“小姐,對不起。我、我是夫人身邊的大丫頭,……,我。”她沒時間解釋。也不知從何處解釋,這話說起來可就長了。
她不知誰是夫人?更不懂荷香在說聲,突然間一個陌生的身份讓她感覺恐慌。像當初剛來這個時代一樣,孤苦無依,她一人正在生孩子,那種感覺比死亡還可怕。
現在她竟然又抗拒起來。子墨不是個很容易接受一切的人,她需要去適應。當初適應顧南城,接受他是孩子的爹爹,已經用了大半年的時間。還是天天同枕共眠的狀態。
剛熟悉來這裏,怎麼又冒出一個陌生的身份。
她轉頭心中委屈不安。嘴巴緊抿,她恐慌的表現。眼睛看著顧南城伸手抓住他的衣服,“我不知是從哪裏來的親人。”
“你在害怕?像當初排斥我一樣抗拒對嗎?”他還能不知道她的心思,簡單的一個動作便看出。
她不說話也不點頭,眼神裏麵的疏離赤裸裸的。
顧南城拉住她的手,“荷香說是你姐姐,你便可以去看看。她找你很久了,或許是天意讓她找到你了。”他都已經被把信件銷毀。他收到的那封信是荷香發出而被再次送回來的,他以為銷毀便沒事了。誰料,上天還是偏愛她們姐妹。
該來的總歸是擋不住。
林子晴往前走的快速,看到前麵的人停下。手扶住蓮香,眼神從眾人麵前過了一圈,眼神定在安然身上。伸手顫動,“墨兒,過來讓姐姐抱抱。”她一聲墨兒喊的蓮香和荷香眼淚俱落。
墨兒是林氏兄妹稱呼子墨的昵稱,許久不曾叫了。
子墨也是渾身一震,像是感覺到了原身的悸動,張嘴無言,不知如何去說。
子墨和南城站在原地,眼前的女人悲戚感傷卻透著欣喜。隻是她要找的卻成了安然,手衝著安然索要抱她。
“子墨……。”顧南城低聲喊她。
“嗯,我該怎麼做?”她不懂更是不會。突然間稱呼一個人為姐姐,她不行根本做不到。
荷香哭笑不得,擦拭了眼淚,走到林子晴身邊,“夫人您可看仔細了,安然是小姐的孩子。小姐現在已經長大成婚了,您這是把安然小姐當成小姐了。”
林子晴本是望妹心切,腦海中裏出現的是子墨小時候的模樣。簡直和現在的安然一模一樣,明亮的眼神和鵝蛋小臉分毫不差。她看岔了也亂了。
往前走了兩步,看向子墨,“我知道墨兒長大,孩子都有了。偏生那孩子長得和墨兒一個模子刻出來一樣。我記得我成婚離開之時,墨兒才這般大而已,轉眼之間竟然過的那麼快。我竟然認不住墨兒來了。”她說著悸動心慌。她都不認識墨兒了,那墨兒可還記得她這個姐姐。眼淚似開了線的珠子,顆顆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