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你、打死你……。”瘋女人張嘴大喊一直叫嚷,像是有通天仇恨似的。
瘋子發起瘋癲如何守得住。看她發怒癲狂像是受了莫大的刺激。
荷香上前抓著了那瘋女人,主仆兩人才止住。
“夫人你沒事吧,我們現在趕緊去鎮上找薛大夫看看。”荷香看到了林子晴臉上的抓痕,心疼卻不敢說。夫人最愛的便是這張臉,現在被嚴重抓傷,如何是好?
“差人讓薛頌過來。我臉定是抓傷了,把這個瘋女人給我捆住。找她的家人過來,這筆賬得算。”林子晴站好任由荷香幫她梳理抓亂的頭發。臉上生疼,不用鏡子便知道肯定是被抓傷了。
蓮香從遠處過來,見到她臉上的抓痕,驚訝大喊,“夫人你的臉被抓傷了,那個瘋子做的?”
她不笨,看到了前麵被打的倒地不起的瘋子,上前就是一腳狠狠踹在她身上。隻聽那傻子嗚咽嗚咽的哭著,蜷縮在一起,全然沒有剛才的張牙舞爪。
蓮香還想上前去打,子墨過來瞧出了那瘋子是誰,輕聲喊了句,“別打了,總歸是個瘋子打了也沒用。我讓人去找她的家人來。”
這瘋子不是別人正是村長兒媳婦,那個不知怎麼就瘋了的女人。
不知道她怎麼就打了姐姐,子墨疑惑。她是護著姐姐,但這個女人是瘋子,她還能真的置氣上前打她一通?
蓮香不滿子墨的舉動,“小姐你怎生護著這瘋子?她打了夫人直接賠命都不為過。看夫人臉上的傷痕不知能否消除,若是在侯爺府早就拉出去杖斃了。”
“我沒護著誰,她是瘋癲之人你還真能與之計較?”
全是窮苦百姓,他們最怕的就是遇到“事兒”,家裏沒錢手中沒權勢,遇到事兒隻能拿命去抵,想來也是可悲。
她不是盲目行善但也不會無動於衷冷漠心惡,若真的能治好姐姐臉上的傷賠錢便是了,不至於非得要了這瘋子的命。
林子晴一直注意著子墨,低聲輕笑了,“墨兒不必擔心,姐姐也不是那種心狠手辣之人,這瘋子本就瘋了我還能真與她計較,罷了。”
子墨眼睛看向林子晴,麵色笑笑,“嗯,別等著了,先去鎮上看下臉上的傷。”
“小姐的關心慢了許多,荷香姐姐早就去找薛大夫。”蓮香說著,語氣不善。話語之中疑似指責子墨的不關心和幫著別人。
她沒聽出來,自然沒放在心上。
鎮上的大夫沒來,倒是派出去村長家找人來領走瘋子的趙強回來了。他氣喘籲籲的跑到子墨旁邊,“東家夫人,村長那家說了,這媳婦他們不要隻管打死賣了都不管。”
子墨聽聞皺眉,“他們真的這樣說?”
“是,我剛說完這瘋婆子鬧了事,他們就把我趕了出來。嘴裏罵罵嚷嚷說隻管打死了最好。”趙強說著眼睛看了下那瘋婆子。
真是可憐又可恨,明知道不能惹的人還去打真是該死。
“我知道了。”
她猶豫不知如何去辦,林子晴站在旁邊看她眉頭輕蹙。她家墨兒總歸是單純,這也怨不得她,自小養的嬌氣不諳人事。
瘋子是被捆住扔在了地上,一直綁著除了嗚咽之聲不敢反抗,蜷縮在一起甚是可憐。
隻等薛頌給林子晴敷了藥清理了臉上的血跡。子墨才放心下來,“大夫,臉上的傷能消除得了嗎?”
“顧小娘子放心。這個可以消除,隻不過需要的時間長了些。夫人近幾天先用麵紗遮擋。”薛頌說著看向林子晴,臉上帶著的擔心。
“小姐是放心吧,不用再懲治那瘋癲女人了。可惜了夫人全心全意為的小姐,小姐卻不為夫人多關心一點。”蓮香心中覺著:夫人這般為了小姐,不管不顧侯爺府千裏迢迢每年都來,終於找到了也是費盡心思為她好,偏生小姐不知好心。夫人臉上受傷她還盡是護著那瘋子。
荷香把子墨的態度歸為不關心林子晴而是擔心那瘋子。
之前聽不出來算了,現在那麼直接的語氣,子墨聽的刺耳,她也確實沒那麼關心這個姐姐,沒開口反駁。
高湛和夏天的闖入打破了這時的尷尬。
夏天笑嘻嘻的從遠處跑來,抱著子墨,“娘,我好餓,我們是不是可以回家吃飯了?”
“等會兒再回去,你帶妹妹去別處玩。”安然和夏天一起抱著她的腿不放,子墨輕笑看著她們。孩子真不知愁。
夏天前麵走,安然後麵跟著。小短腿走的不是很快,剛走兩步,安然突然倒地被地上的草棵子絆倒了,小嘴一張哇哇大哭。
子墨聽到走了過去,小孩子絆倒再正常不過無須擔心。高湛和夏天也回頭看向安然。
他們還沒走近,被捆著倒地嗚咽的瘋癲女人瘋狂的掙紮了起來,被綁住手腳的她在地麵爬滾,不知她聽到了什麼死命的往前爬。而她前麵便是大哭不止的安然。
蓮香看到繼續往前爬的瘋子,心中生氣走過去抬腳在她身上使勁踹,“你這瘋子爬什麼爬,抓傷了夫人就是該死,打死你最好。連家人都不要你的瘋婆子。”
“孩子、孩子。……我的孩子!”她口齒不清一直嗚咽,她是癡傻瘋癲被人渾身生疼,不管不顧還往前爬。滿是汙垢的人使勁往前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