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聽香院,林子晴側臥在軟榻上,麵色早沒來之前的傲氣,也沒了在戈壁村是那股子淡然超凡的笑意,渾身軟綿像是生了病般毫無精神。
微微擺手,示意蓮香過來,“扶我起來,準備好筆墨紙硯。”
“夫人您這是作何?好好休息,我找人去熬滋補的藥品來。”蓮香擔心,趕忙招呼身邊兩外四個二等丫頭,“你們去準備筆墨紙硯,再去一次廚房把給夫人燉著的官燕端來。”官燕補身體,但也熬製著藥給夫人調節身子。
“蓮香你去倉庫把我之前配送的玉佩和玉鐲那整套拿出來。”林子晴站穩了身子,伸手扶著小丫頭的胳膊。
走到書桌前,提筆寫字。墨兒吾妹親啟:姐姐……。
她寫了滿滿一張紙,上麵盤數了她的生活和想念,思念成疾,盼能想見。
蓮香拿了一整套的玉佩和玉鐲,段放在書桌前麵,“夫人,這個是當初侯爺府下聘禮時送的,您這是要作何?”
“收拾好了給安然送去。安然這個兒媳婦我要定了。湛兒的婚事我死也要爭取到做主權。”她說著輕咳幾聲。
她啊,看似風光無限,不過是被折翼圈養在籠子裏的野獸,充其量她厲害凶猛了一些。與其他溫柔的鳥兒相比,她就是凶猛帶著高貴的鳳凰,不甘於囚禁在小小的牢籠裏麵。
即使給足了權貴又能如何?照樣沒了自由。她本想留安然在身邊,卻也不能。徒增了一些怒氣,她反而更加殘暴不去收勢。
春天本是像現在這樣,朝氣蓬勃,四處盡是生氣破土之力。
春種丟下的葵花長得也極其好呢。子墨蹲在院子角落,看著去年落下的葵花漸漸發了芽。
“荷香,院牆周圍都是葵花苗了,你想想看我們要種哪裏?”
“夏天可千萬別亂動那些葵花麵,這個是姑爺撒的種子。不是說開荒地的,不知是不是種這個?”荷香心思,顧南城撒下葵花子的時候她正巧看到了。
“這樣啊,那等他回來再說吧。”她拍拍手上的泥土起身。
外麵正是陽光燦爛,麥苗長勢極好,多虧了去年的那場大雪保護了麥田才能長這麼好。
安然已經是個三歲多的孩子,個子漸漸張開。說到變化,應該是清哥變化最大,已經變了聲音,聽著磁性低沉,不似戈壁灘上的人。漂亮的麵容精致的五官,深褐色的眼睛,一點點的顯露出他麵容的與眾不同。
夏天也是個大姑娘了,頭發留了起來。荷香替她梳了發髻,已經開始打理鋪子裏的生意,儼然是小小管家婆的樣子。
子墨最是清閑,她有個能幹的閨女、處處嗬護她的相公,她是幸福輕鬆的。
帶著安然出門想去荒地那邊看看,看他們是否在開荒。走出門外,沒幾步便見顧南城從遠處過來,滿臉黑色。像極了凶神惡煞。
“你這是怎麼了?”她上前先問。
“竇氏母女可能回來了,真是丟人現眼。”他本是帶著大家試圖找好位置開荒地。十畝瓜田已經不夠用,今年還得再多一些。
沒想到在麥田之中發現一些奇怪的事情。
麥田長勢已經高入人膝蓋位置,若孩子們在麥田裏麵玩捉迷藏的遊戲幾乎很難發現。
他們在荒地邊上站著,看到麥田裏有動靜。起初以為是孩子們在玩耍。隨之,麥田裏的動作越來越大,眾人感覺奇怪。心中以為是野豬來了。
“他們進去之後,你猜看到了什麼?”顧南城語氣放的很低像是發怒般。
“肯定是”好事“被撞見了。”她竟然笑了出來。抬頭看顧南城皺,見他皺眉看向她,子墨趕緊轉了語氣回應,“是誰做出這等敗壞名聲之事?”
“子墨啊,你這是等著看笑話的表情,不應該……。”心情略微沉重,顧南城低聲說了句。
“到底是誰啊?”她真是好奇。他說是竇氏母女,怎麼也是其中之人八九不離十。
“是竇水心,沒想到吧。她看著比竇水靈安分聽話多了,沒想到她能做出這事來。”雖然隻是一個背影,他也瞧得出來,那人就是竇水心。隻是那個男人看不清楚是誰。
“那現在你要去做什麼?”子墨看著他,南城不想是回家不管之人。
“我先去娘那邊問問,竇氏母女是不是回來了?”
“若真是回來,南鑫也會告訴我們。她們三人應該不在老宅那邊。”子墨沒看到顧李氏,心中認為南鑫會告訴他們。若真是竇氏回來,打了一手苦情牌,說不定還真能留下來。
他去了老宅,子墨折身回家。那些汙穢之事她瞧著也難受。
顧南城到了老宅南鑫不在家,應該在田地忙碌。顧李氏住的房間門大開,而則旁邊竇氏姐妹的住的房間裏麵傳來聲響。
顧家老宅的屋舍擺放簡單,推門便是大床。他聞聲走過去,推門進入看到床上赤裸身體的兩人,見過世麵的顧南城臉上並無慌亂,卻發了怒氣。
“混賬……。”上前拉下床上那男人一腳踹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