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城一聽臉色突變,定是京城林子晴來的消息。
他走到子墨身邊,見她神色變得很低沉,麵容糾結,黛眉輕蹙。
“……子墨。”他隻是輕聲喊了一聲。
“嗯,你要看看嗎?姐姐說她生病了要我去看看。”她甚是糾結此事,信件上一直說她身體不好,病入膏肓,怕是時日不多,加上不能舟車勞頓不然早就過來子墨身邊。
話裏話外都是希望她能過去,語氣裏的懇切讓她心思沉重,有點難受。
他接過信件,看她神色自然應該是沒想過隱瞞。他把這封信從頭看到尾,信上內容寫的很真實。對子墨是真心疼愛和嗬護,他不可否認林子晴對於子墨的關係,或許有時候比他還要更多。
但唯一擔心的是,她病入膏肓?這個消息有點假,但他不能在子墨麵前說林子晴的是非。
“你想去嗎?”他問出這句話已經足夠艱難。
子墨抬眸看著他,“你願意讓我去嗎?”眼神幹淨清澈帶著期盼、愧疚,隻是瞪著眼無辜的看著他,他竟然無法狠心。
嘴角勾起笑意麵色清和,“當然願意讓你去,她是你姐姐,我陪你一起過去。”他打定主意說道。
“你不能去,十畝瓜田、十畝葵花,還有夏天和安然,清哥都在家,你若去了,我不放心他們。”原來她根本不曾想帶著夏天或者安然過去。她明知道安然過去可能回不來,定然不會帶過去。
“子墨,你一人去我根本無法安心。”這才是關鍵。萬一子墨去了,京城如此繁華,林子晴可是侯爺府當家夫人,身份身世自當尊貴無比,子墨去了萬一回不來怎麼辦?
這個回不來有兩種意思:她不願意再回來;她根本無法再回來。任何一種他都不能承受。
“你相信我,我保證在兩個月內回來。我答應你的話肯定能做,等我回來,我們再要一個孩子。”她想,給這個男人一點信心。讓他安心一些,她離開肯定會回來的。
她最想的人都在這裏,她去京城算是一種時間長得探親。這裏才是家,人是一種眷戀的生物,最想要的是家的感覺。她又是那麼缺少安全感,不回來她能去哪裏?
事情緘口不提,他們心知肚明。交代好瓜田的事情,他便閑在家裏,看著時間過的飛快,他心亂糟糟的難以梳理。
七月初,她便要去京城。她盡可能的悄悄收拾東西,不讓大家發現她要出去一段時間,連最貼心的蓮香都不知道她準備去京城的事情。
深夜,她正在酣然熟睡,身邊之人卻難以入眠。手掌摸索她的臉頰,肌膚一點點的觸碰,他渴望得到更多。
沉睡中的女子,麵容緊皺像是很糾結困惑。他一直盯著她的臉頰,心中輕笑帶著苦澀:罷了,與其這樣難以割舍的不願放開,不如開開心心的讓她過去就當一次探親。若是兩月之後再看她的選擇,總歸是強迫下來的也留不住。
抬眸摸著她的唇瓣,靠近落下深吻,狠狠咬著她的嘴唇,“子墨,我放心你去京城,我相信你能回來。這裏總會有你舍不得割的人和事。”
被他摸著臉頰之時她已經醒來,聽到他這樣的話,子墨眼眶濕潤,淚水滑落,緊閉著眼睛不敢睜開,她怕看到的是一個不舍男人的深情。
“娘子,你這是不願看到為夫啊,醒了也不睜眼。”
“沒有,我說了我肯定會回來。”她竟然哭了,這是第一次她難受的想哭,也是因為感動才難受,心中有些愧疚。
“我知道、我知道,我說了等你回來。你隻管玩的開心,京城繁華昌盛你去的時候多帶些錢。”
“我帶那麼多錢幹嘛,我又不喜歡出去逛。你在家裏看好孩子們,清哥也該到醫館去學習,家中你操心的事肯定會更多。”她收起眼淚躺在床上,一點點的交代清楚。
“不說了,明日你便走,我想好好的和你說些輕鬆的話。”他以手遮擋住她的嘴唇,感覺到濕潤溫暖,傾身落下深吻。
罷了,不說那些煽情的話。他以親身示範讓她閉嘴不語。
而子墨也完美配合。最後一刻她也不抗拒推辭,任由他在其中。
他更是賣力抱緊小娘子,“子墨,你答應我的,我們再要一個孩子。”
“好,我答應你的。”她反手抱住男人,臉頰貼近他的臉頰。紅潤的臉色帶著汗珠,想是水洗一般嬌態嫵媚。
馬車顛簸無常,子墨靠在馬車中昏昏欲睡。這次隨她一起去京城的是馬東,顧南城安排了兩人駕著馬車,他說馬車平穩她坐在裏麵會舒服。
事實證明顧南城多想了,在林子晴發了信件過來之後,便派了馬車過來,裝飾極其豪華的馬車裏麵一應俱全。他們剛到了鄰鎮便換了馬車。前來接應的竟然是蓮香帶著三個丫頭。
蓮香是林子晴身邊大丫頭,她竟然親自過來了,可見林子晴對子墨的重視。當然從背麵猜測,那林子晴若是病重,能讓蓮香離開身邊?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