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晴沉默,之後便說,“墨兒先回房休息。你這三個月不到胎兒不穩,等孩子再大一些再說。”這個孩子她不想讓子墨生下,同樣的她不願意讓子墨離開。
她正準備派人去戈壁灘送了和離書再把安然接過來。顧家是什麼身份,豈能霸占住子墨的一輩子?以她的手端和能力絕對能拆開他們。前提得先安撫了子墨。她自然都懂的,才這樣緩緩來。
讓茯苓和芙蓉扶著子墨離開。林子晴打發了高湛,隻留下了大夫。
“夫人可是有話要說?”大夫低頭恭敬的問。
“剛才的脈象如何?你是否隱瞞了什麼?”她眼睛毒辣分毫不會錯過。
“小姐脈象偏弱,似有滑胎跡象,開些藥慢慢調養孩子肯定能保的住。”
滑胎?林子晴眼神暗沉,隻瞧著大夫並不說話。
京城確實是個繁華的地方,人來人往數不盡數,四處都是叫賣的商販。能在這裏生活到最頂層的卻是極少,大部分都是活在底層的市井小民。
他來到這裏三日了,一直想不到法子去找她。如何在這偌大的京城找尋一個人,羅修萬萬不可再去請求,人隻求一次便好。
褪去一身農樸衣著,換了華裳他依舊是那個意氣風發之人。
不同的是物是人非,今生隻有兩次來京城。上一次求取功名榮華富貴而來;這一次求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而來;這次也必定是最後一次,今生不再踏入京城,這個看似繁華背後啃噬白骨的城池。
三日的時間足夠他找到一些線索,找了輛馬車他坐在裏麵馬夫駕著車走的極其緩慢。
約莫到了黃昏之時,那馬夫慢條斯理拍了下馬屁股,語氣奇怪問他,“我說你這相公,讓我駕著馬車走了整整一天,到底要做什麼,看你四處走著像是尋找什麼似的?”
“在找一個人。”他低聲說了句,彎身從馬車中下來。
馬夫還沒來得及問,他把手中的銀錢丟了過去,“到這裏就可以了,你回去。”
他自顧往前走,剛才還瞧見一抹熟悉的身影。怎麼突然就沒了蹤影?
跟丟了人影他有些慌亂,站在原處四處看著未往繼續前走。若他再往前,走約莫百米左右便是侯爺府的南後門,而那個熟悉的身影便是出來采買點心的侯爺府丫頭。
提著手中點心從外麵直接到了聽香院,蓮香剛到,茯苓這邊急聲喊著,“蓮香姐姐,小姐這邊又難受吐的厲害,可是需要請大夫過來?”
“小姐是害喜不礙事。近日夫人身體不適,別總有事沒事的過來叨擾。”
被蓮香說了一通,茯苓?也不敢再站著,立刻折身回去。心中甚是猶豫不知道要不要去問夫人一聲,畢竟夫人可是最疼愛小姐。若是知道小姐吐的難受吃不下飯肯定會請大夫。
子墨就趴在那門外吐著酸水,怎生聽不到蓮香的話。麵色尷尬尤為可憐,這個孩子啊讓她發愁,若是現在離開,舟車勞頓的奔波她肯定吃不消,若是不離開那她在這裏又極為不舒服。
芙蓉站在她身邊端著水拿著棉布,“小姐喝口水漱漱口。夫人身體欠佳現在也在調養無法顧及小姐,冬天冷了些夫人的腿肯定又疼的厲害了。”
“沒事,我又不是小孩子還需要姐姐照料。你也下去吧,我在屋裏待會兒。”
“小姐,別總在屋裏呆著,您也應該多出去走走。”芙蓉想了一些還是逾越規矩的說了下,小姐的身子本就不好,現在還一直悶在屋裏。即使沒病也憋出病來了。
“出去吧,不用管我。”她多想逃離這個牢籠。雖然有姐姐極其細膩倍加嗬護的親情,她依舊覺著像個病入膏肓之人,纏綿於病,毫無生機。她也終於明白,姐姐寫信為何用病入膏肓來形容自己了,她也是如此。
次日,清晨侯爺府門剛打開,外麵便站了一人,。他拿出錢袋給了那人低聲說道,“麻煩小哥把這畫卷送到侯爺府小姐手中,這個是給你。”
“哎喲,大清早的撿到錢了。”剛開門便見有人在等,小廝覺著今兒的陽光特別溫暖,掂量著手中的錢他笑的得意。以往來侯爺府求人的不在少數,他們也是看人才過問,眼前這男人隻是讓他送一畫卷,那不成問題。
“你且等著吧,我有空便送了過去。”
男人點頭便在外麵等著,許久不見小廝出,他才回去。
畫卷並未送出卻被高湛奪了去,耳提命麵訓了那小廝一通,今後再收到畫卷便隻能給他。可是讓那小廝傻眼了,這畫卷可是給小姐的。
他看著要走的二公子,又想到外麵那人心善同情了一把,“二公子,這畫卷是有人托小的送個小姐的,我當隻是個畫卷便生了好心而已。”
“你說是給誰的?”高湛停下腳步看著他問。
“小姐,是給子墨小姐。”小廝低頭哈腰的腆著臉說道。
“那正好,我給小姨送去好了。”高湛心中竊喜,這次有了機會去找小姨。從那次飯後,大夫說小姨有了脈搏他母親便製止他再在去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