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不白的臉更是曬的通紅,她站在原地不敢亂走動。
連著荒地前麵是一條新開的路,當然是顧南城找人修的路。
此刻,道路上急匆趕來一輛驢車,駕著的是個年輕男子,麵色普通,若仔細看,發現這年輕男子長得也不差,皮膚偏黃,正是農夫膚色,身材不高,卻比普通男子高上有些,身材算的修長。
劉花兒睜眼瞧著那人,剛才還趕著驢車,現在竟然停了下來,就在她麵前。
“顧家東家可在瓜田?”男子停車望著她問。
眼前男人一直看著她,劉花兒麵色變紅,搖搖頭,“東家不在瓜田,你找東家何事?”
“沒事。”勒緊驢車的頭,年輕男子轉了身子正欲離開。
偏頭看見葡萄架裏出來的小娘子,立刻停住。
把驢車拴在樹上,走了過去,“天氣太熱,你們別往裏麵進了,會悶的難受。”
子墨聽到聲音,從裏麵探出頭來,“懷義,你怎麼到這裏來了?”
“嗯,有些事情。”
他有事情,子墨一聽便察覺是懷義是來找顧南城的,她從裏麵出來,白皙的肌膚上帶著紅彤,安然和她一樣,小臉上都是汗水,卻帶著潮紅,看著……、很美!
他眼神一直盯著小娘子看,可能是被察覺到了,立刻收起眼神,低首不語,臉色微微變紅。
“你是找安然爹爹的吧,他今天去了鎮上,你若有事晚上回去再找他說。”
她輕聲說完,幫安然梳理下被葡萄藤弄散的頭發,其實,她也好不到哪裏去。
“沒什麼事情,我和你說一樣吧。我聽南鑫說,你們家在鎮上開了商城,現在是需要找貨源入鋪,我這兩麵四處跑著賣西瓜認識了不少人,其中便有做幹貨的,也有世家開鋪子的。便想過來說一下。”
“這樣啊,真是太感謝你了,這件事我記下了,晚上回去我和安然爹爹說。”子墨抬頭和懷義說,這是她的禮貌和姿態。
原來他是來說這件事的。商城貨源入鋪?怪不得他最近時常忙的到很晚才回來,原來是有事情沒解決。
懷義點頭,心中還有一事未說,但現在一想顧南城不在這裏,他對小娘子說也無用,便沒再多說。
其實,他想入鎮上上城的鋪子,可、之前做的事得罪過他。麵子上無法抹開,知道顧南城現在缺少貨源商鋪,才特意找了幾家不錯的鋪子,想緩和他們之間的關係。
他心中明白,他和顧家相比簡直如螻蟻一般,人家願不願意還不一定。
懷義駕著驢車要走,子墨才想起手中的葡萄,想給他一些帶回去給祥林嫂吃,卻忘記了。
轉頭瞧了下劉花兒倒是個安分的姑娘,她擺擺手,“你就是花兒吧,過來幫我一些摘些葡萄。”
“是,夫人,我馬上過去。”
太陽大,曬的人昏昏沉沉,她頭昏昏的,她想,可能是太陽曬的厲害。
商城的事情卻是讓人格外傷心,顧南城和夏天兩人跑了整整一天,從一家鋪子到另外一家鋪子,冒著炎熱。
他看著身邊半大的姑娘,臉上帶了心疼,“夏天累了,我們先找個地方吃飯休息一下。”
“嗯,就是有些熱,我想吃天香樓的冰鎮豆腐腦,爹爹我們過去吧。”
“好。”
今日的事情就到此為止,不能再跑了。這些日子跑下來,他瘦了一圈,臉上的肌膚也變了兩個顏色。而夏天更是黑了一層,看著和男孩子完全無差。
在天香樓坐下,吃了飯菜。
好巧不巧遇到了梁鈺,他在這裏為何?
想到他和夏天坐在角落處,梁鈺應該不會注意到他們。
想法剛一閃而過,聽到腳步聲漸漸靠近。
不等他開口,梁鈺先聲說道,“好巧啊,我今日來鎮上辦事正在這裏吃飯,沒想到你們也在。”
“嗯,你忙你的,我和夏天要回去了。”
他在逃避,確切的說是無法麵對他提出的話題。
“顧兄且慢,我們之前說的事情,你想的如何?我想你應該不會讓子墨失望。”梁鈺自顧坐下,看著他說。
顧南城本欲想走,但聽到子墨兩字,抬頭看他,“你什麼意思?”
話剛說完,想到夏天還在身邊,“夏天,你先回鋪子裏等爹爹,可以做到嗎?”
“可以。”夏天起身,語氣說的重而聲大。
讓夏天離開,顧南城再次問他,“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戰亂之事和子墨有什麼關係。”
“戰亂和子墨沒關係,但,若子墨知道,十年前你在京城所作所為,年紀輕輕已經做到高官之位,卻突然引職歸田。我想,子墨應該還不知道的吧,她若是知道你騙了她整整十年,你說,子墨會如何想?”
他在打賭,賭顧南城是否在很的在意子墨的想法。一個人騙了十年,要麼是想珍惜現在的感情,要麼是他根本不在乎子墨。
梁鈺很糾結,他心中迫切想知道,他不喜歡子墨,又十分擔心他不受他話中的威脅。
不管哪一種他都不好受,子墨、子墨、他也想要那樣的女子,可她已經為人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