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鈺回到京城,一呆便是數日,糧草之事並未準備完全。而從漠西前來之人,已經趕到侯爺府中,不得已,侯爺先找人安置下來。
梁鈺被侯爺召見過去,這日是他從戈壁灘回到府中的第二日,還未好好休息,一聽侯爺派人差遣,離開過來。
“侯爺可在書房之內?”他剛入侯爺府,到書房門外問道。
“在裏麵等著。”小廝低聲說了句。
梁鈺還是輕聲叩門,聽到裏麵傳出聲響,放可進入。
站在侯爺麵前恭敬的喊道,“侯爺,您找我?”
“嗯,糧草之事已經上奏,還需要審批才能定下,你現在可有漠西的信息?”
“漠西之事的消息?我手中暫時沒有。侯府可是聽到什麼消息?”侯爺不可能這般問他關於漠西的消息,他明知他並未去過漠西,梁鈺心中察覺有疑,卻不敢明問隻能這般輕聲試探。
“漠西戰事平定下來,但損失卻甚是慘重,聖上之意,讓他們自救不出手送糧草。你覺察如何?本侯可能出手?”梁鈺本是他手中軍師,這件事,他得詢問一下他的意見。
梁鈺突聽心中震撼,這、戰事真的平的,即使損失慘重,但最後的結果是,這場戰事勝利了。
“侯爺心中已經明白,還需要問我?若是真的讓下官回答的話,既然聖上的旨意是讓韓將軍自救,那我們……。”
自然不願去管,這種事,聖上都不願出手,他們也沒有那種能力。
漠西戰亂剛平複,其中艱辛可想而知,身上不出手輸送糧草,讓漠西那邊之人如何存活?
土地本就貧瘠,加上百姓的流離失所,即使有田地也沒人願意種,再說,如此貧瘠的土地,種什麼品種的植物能養活他們?
梁鈺心思百轉,既然是個填不滿的坑,不如從最開始的時候,便不去觸碰。
從侯爺府出去,梁鈺站在後門之外,心中尋思許久,本想進去向夫人問候一聲,卻終究沒去。
這個節骨眼上,他去了戈壁灘的事情,最好誰也不說。
子墨並未親自對夫人說,她在戈壁灘發生之事,足以證明,事情還不到能驚動夫人的份上。
隻是,侯爺說,漠西戰事已經平複,那顧南城應該回來?他回來了嗎?
心中正想,並未瞧見一個半大的小子,從外麵出來,手中掂著一個花籃,裏麵放了花束和幾盒點心,看那裝扮精致的模樣,定是送給人的。
高湛走的很快,剛從後門進來,抬眸,巧到不行,看到梁鈺在後門之內。
“梁軍師,你在這裏做何?”
“二公子安好,我是來見侯爺的,現在馬上要離開。”
“嗯,梁軍師何時去漠北?我大哥去了有些時日,不知何事能回來,母親心中一直掛念。”高湛輕聲問向梁鈺。
梁鈺是漠北得軍師,關於漠北得事情自然知曉。
“這個、應該很快就回來了,大公子是侯爺府繼承者,在漠北隻是熟悉領地,並不會呆很長時間。”他大致猜測說道。
“嗯,還是希望大哥盡快回來。好了,不和你多說,我帶了東西給母親送去。”高湛麵色輕鬆,帶著幾分愉悅。
梁鈺點頭躬身示意,等高湛離開,他才抬頭。
夫人脾氣像是好了許多,身為軍事的他竟然無法判斷,是好與不好?失去了夫寵,倒是得了兩個兒子的心。
侯府之內,夫人被架空了權勢,怕是京城之中,有心之人全都知曉。
罷了,梁鈺轉身離開,他得趕緊去打探一下漠西之事。以備在關鍵之時,給與一些之幫助。
韓將軍,是個十分有潛力的主兒,別看現在落魄,聖上不管不顧甚是冷落。雖然他現在是個掛牌、毫無人脈的將軍,等他成為打造好漠西城池,這封賞自然不少。
聖上糧食不放,漠西韓將軍,在抵禦敵人反戰為勝之後,傷殘病弱,全都聚集在城中,這裏簡直成了大家的避難所,費勁一切心思終是找不到吃的。
隻等苦苦等著、把所有的希望壓在了韓放手中。
韓將軍坐在帳篷之中,受傷的胳膊掛著繃帶,因為傷口緣故,他的左邊手臂裸露出來,即使外麵風寒讓人寒蟬,他依舊自顧露著,像是不怕冷。
他起身,撩開帳篷簾子,“可有糧草的消息而來?”
“京城那邊並無,韓副官那處、依舊沒有消息。”身邊負責照顧將軍的下士,回聲說道。
韓將軍眸子冰冷,心中發狠,聖上這是故意逼他,糧草不發,讓他帶著軍隊在這裏活活餓死嗎?
看來,果真是,人隻有自救,而不能幹等著別人來救。
隻是,這種田之事,他如何會?常年征戰的,大家隻有上陣殺敵,這種田的玩意兒還真是不懂。
“你們可有誰會種田?”韓將軍瞧著下士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種田?這個不會,咱們自出來便在軍隊裏呆著,田地裏種啥,大概都不懂。”下士說著,其餘之人跟著點頭。
這就麻煩了,連最後自救的方法都沒有了。
倒是其中一個看起來文質彬彬、軍醫裝扮的男人,走到韓將軍身邊,“將軍,您可還記得夫人說過,她是個窮苦人家出來的,夫人做活利索而幹淨,像是懂的種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