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你可知他們過來的目的?”顧南城輕聲問,也不擔心。主動權在他手中,是否借糧草還是看他顧家。
“無非是糧草之事,這一年多未曾他聽過漠西疆地那邊事情,派過去的人,也不見回應,應該是、糧食種的不是很成功。”
“果真是心思聰慧,你雖是沒見,卻說的一個不差。他們這次過來,確實是為了糧草,這事明日再議吧,我們回家先休息,你不在家,我也不願意回去了,空蕩蕩的。”
她輕聲笑著,家中之人不管缺少哪一個都顯得空蕩蕩的。當初,他不在家時,小娘子不也是這般而過,隻是,男人和女人心性不同。
子墨心中有夏天和安然,而顧南城,他心中隻有小娘子一人,她不在,他邊覺著甚是空蕩。
夏天和安然安排睡下,荷香才從外麵回來,滿臉笑意,甚是開心,手中提著一些東西,看來是給家裏人帶的。
瞧見聽雨房間未熄燈,她便走了過去。
“小姐和姑爺可是睡下了?”荷香輕聲問。
聽雨點頭。
“那洛塵小少爺可是跟著小姐一起的?”她再問。
聽雨還是點頭。
“這次回來的晚了,你可知,今日的生意出奇的好,人走的晚,我回來的也晚了些,明日我交代清楚,就不能再回來這般晚了。”荷香心情甚好,說過這些話。
又低聲嘀咕,“我對你說這些作何,趕緊睡覺去吧,今晚我也在這裏……。”
荷香不再,隻能他們夫妻帶著孩子,顧南城又不想讓洛塵擋了他們夫妻生活,費力把搖籃小床從一樓搬到二樓,小娘子抱著孩子,正在喂奶。
小嬰兒眼睛閉著,嘴不停的吸允,喝著奶水。
他把東西收拾好,走到她身邊,“隨便喂喂就好,晚上不宜吃太飽。”
“我知道,等他睡了。”她低首瞧著懷中嬰兒。
男人坐在她身邊,眼神注視著她的麵頰,身體異樣,傾身靠近,在她臉上輕啄,“子墨,為夫甚是想你,這些時日,你可想我了?”他靠近她低聲說。
“想,也想洛塵。”她笑著說,眼眸含怯。
“不必想他,一個小孩子想他作甚。給我抱過去。”
小娘子伸手,讓顧南城抱著孩子放到搖籃中,洛塵倒是安靜,放下之後眼睛瞬間睜開,瞧了下眼前之人,接著便緩緩睡去,小手握成拳頭,放在腦袋兩側,嘴巴吧砸,嘴角帶著奶漬。
“洛塵也睡了,我們休息。”
“好。”她如何不知他口中的休息是什麼,見他眼神就懂的。
小娘子也雖是帶著羞怯,卻比之前的抗拒強硬好了些,懂的一些技巧,倒是弄的他火急火燎,急不可耐。
沒等衣服脫下,便欺身壓了上去。
……
清晨,瓜田的陽光來的燦爛而金黃,小婦人梳妝換了衣衫,是這裏那位姑娘給她的,穿著有些大,好在很幹淨,她輕輕把衣服撫了下褶皺,農婦衣衫,簡單粗布又糙。
男人站在她身後,伸手抱住她的身子,感覺到她渾身一顫。
“阿卿,跟著我你真的不開心嗎?”
現在,他才發現,阿卿跟在他身邊,和之前的生活相差太多。
他知道她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她的父親未死之前,他們見過,也聊過,是個很正規正據的男人,可惜的是,慘死在朝堂的權弄之中,而她,作為楊家長姐,卻淪落到街頭,賣身相救弟弟和妹妹,那時的他,出於憐憫之心罷了!
未曾想到,帶她在身邊,一帶便是數年,已經生了幾分感情。
阿卿不懂他問的話是何意思,低聲輕語,“隻要弟弟妹妹健康長大,我便開心。”
“你終究還是不把我放在心中,你這裏、真的很硬。”他伸手指著她胸口的位置,低聲說。
“我若不心硬,那次逃難中,便死了吧!”她輕聲說,接著又滿不在意的說,“外麵天亮了,我先出去……。”
“阿卿,你說實話,當初跟著我,可想過、過這樣的生活,連件衣服都買不起?連小逸的病都無法看?弟弟、妹妹的生活都無法得到保障?”
“不曾。但若不跟著你,我們可能活不到這個時候,是你救了我們,不是嗎?”他救了他們一家,所以,她心甘情願在他身邊當牛做馬,隻是,人也有心累的時候。
阿卿走到門口,打開門,瞧見外麵的陽光,轉頭帶笑,看著他,“不必擔心服飾食物粗糙的問題,曾經的華服我也穿過,曾經的美食珍饈我也吃過,曾經金光閃閃的金步搖我也戴過,不過是求了溫飽之後的多餘之物罷了,有何用。”
是啊,曾經她也是高高在上的官家小姐,後來、後來為了弟弟妹妹賣了自己,生活就像蕩秋千,有高處也有低穀,她不怕!
男人望著她也笑,“曾經的那些,我允諾你,今後全都一一給你,給足你榮華富貴。”
這次,阿卿沒再說,推門出去。
男人的話,她能信嗎?暫且聽聽罷了!
離開,到了水井便,瞧見那姑娘,她輕聲問了聲好。
“阿卿姑娘,長得真是標準,硬是把一件粗布衣衫穿出了別樣味道。”劉花兒麵帶和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