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雨卻知曉,顧家被人盯上了,隻是那人是誰,還尚且不知。
她格外擔心,是否是京城那人,派人找她來的。
瓜田本就忙的很,劉花兒和懷義的婚期定了下來,也就是在最近,不出八月。
劉花兒的肚子輕微顯懷,瞧著孕氣十足,大家照顧,她不用來回照顧奔波。
子墨到了的時候,大家正在收割向日葵,一盤盤的用鐮刀割下來,堆放在地上。
顧南城從葵花田轉了一圈,瞧見小娘子過來,立刻走了出去。
“瞧你眉眼之間盡是著急,發生什麼事了,慢慢說。”
“家中倒沒什麼事。是清哥、他是什麼情況你可知道,上次在瓜田中,你和宋二爺是如何說的?清哥、他被什麼樣的親人接走的?”
“子墨我們回家再說,這些事情,一時半會兒給你說不清楚。”
宋二爺其實也沒說清楚。
清哥是宋家的人,應該是屬於嫡係大房,也就是宋堡主這一支。
而宋二爺是屬於嫡係二房。他對清哥的關心倒是不多,畢竟不是親生的。
子墨應聲和顧南城一起回去。
一路上,子墨問,顧南城答,關於清哥的事情,她倒是感覺越來越糊塗了。
“我現在還是弄不清楚,到底是誰帶走的清哥?現在清哥不見,肯定也和那人有關心。”
“子墨如何這樣斷定?”差異她語氣中的肯定。
他心中已經些微知曉,那人是誰?宋賀!
“清哥失憶的事你應該知曉,但失憶之後的頭痛,我們根本不知道。今日,聽夏天說出,清哥在離開之前,他頭疼的越發頻繁,我猜測,清哥肯定是頭疼的原因離開的。”
“這是說,清哥可能陷入了危險中?”
“嗯,我隻是擔心,還不確定。所以才想讓你查一下,清哥現在到底怎樣了?你幫幫我。”她眼神祈求,神情擔憂。
他們已經到了家門,顧南城輕攬她肩膀,“我肯定幫你,我們本是一家,清哥也是我們家的,你別擔心一切都會好的。先回家,剩下的事情交給我,明日我去鎮上一趟。”
“好。”
不管如何,有了顧南城那些話,小娘子才覺著放心下來。
時隔小半年,漠西疆地在最晚的深秋,迎來了第一次的收割,種的苞米一排排,少年不知愁,在苞米地裏歡喜的迎來第一次收割。
男人剛從帳篷之內出來,韓放立刻上前,滿臉喜色。
“將軍,現在苞米地裏一片金黃,你看何時收割?”
“何時?就趁現在全都收割囤積起來。之前顧家送的糧草,現在還有剩餘?”韓子莘略顯粗獷的聲音帶著喜氣。
“現在收割,我馬上去讓大家準備。顧家給的糧草還有剩餘,不知將軍是何意?”
“那次回來時有口頭之約,若是明年我們不去,顧家會派人送來糧草。看漠西疆地這次的收獲,能讓眾將士溫飽的話,就在年前送了消息給顧家,說我們糧草充足,不必送了。”
顧家算是韓家軍的存糧後備軍,得好生維護好了這關係。
韓放點頭,心中已經知曉,他會在年前送了消息過去。
等韓放離開,帳篷之內的女人才出來,端了衣衫,從男人身邊借路走過。
眉目若水,溫和輕靈。身上著這粗布衣衫,頭發隻是簡單的發髻,用一支木簪子固定,粉黛未施,幹淨素雅。
“阿卿。”他瞧著她輕聲喊道。
“嗯,何事?”
“小逸的事情,我已經安排好了,京城那邊一旦有消息,我會立刻派人送小逸過去。”
“多謝你,我、我是替小逸說的。”女子抬眸,瞧著他還有些膽怯,怕他不高興再讓小逸的事出現亂子。
“你若是想謝我,在床上好好服侍,我甚是喜歡那種謝意。”男子嘴上說著葷話,心中卻有些不舍。
軍帳之內不可住女人,之前,有礙於將士們吃不飽。
而阿卿和她的弟弟、妹妹時候逃難回到這裏,便一直留下。
畢竟這裏是軍營,不可能留下女人,身為將軍他必須做出表率之舉。
可能得送走阿卿他們幾人。
若是小逸去京城就讀的事情解決,怕是阿卿也要離開。
這些話,他並未去說。
阿卿拿了衣衫在太陽底下晾曬,過後趕緊去準備早飯。
漠西疆地,天氣變化差距大,她得時刻注意著,怕自己也怕孩子們手生病,這裏可是找不到任何會醫術的人。
廚房是臨時搭建的草棚子,裏麵隻有一個土灶和一些渾濁不清的水。她正等著把水澄一下再用。
小逸從門外走近,見到她,有些遲疑,卻還是說了。
“長姐、小逸有話想和你說。”
“有什麼話你隻管說,是不是受了委屈?再過一些時日他會送你到京城,那時你就好了。”阿卿舀了水放到鍋裏。
“就是這件事。我想和長姐說,我不去京城去陽關城吧,那裏離這裏近,我不想和長姐離的那般遠。”
這事,他想了幾天。
一直藏在心中,現在突然覺著,與其去京城倒不去去陽關城,至少離這裏很近,還能時常回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