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並未看他,倒是林殊站在一側,眼神落在夏天身上。
“少東家,咱們這次去韓家沒有事先通知麼?若是這樣的話,我們根本沒有辦法靠近營地,韓將軍現在駐紮的地方是漠西營地,一般人是不能靠近的。”
“當初來的匆忙,並未去說,先派人去查看,若是遇到韓家軍直接說:是戈壁灘的顧家前來,他們肯定知曉。不會為難。”夏天不知,軍營不能外人擅自進入。
再說,她這次前來是退婚,哪有事先提前通知說是來退婚的。
林殊點頭再次瞧上溫情,“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吧,不過,千萬小心。”
聽聞韓家軍軍規嚴肅,容不得外人靠近一份,若是外人前來,肯定被攻擊,這也是他故意想讓溫情前去的原因,這男子總是瞧著少東家,不知是有何企圖。
溫情雖是點頭,眼神卻望向夏天。
夏天低首不去看他,每次看到那張臉都會想起清哥,他明明不是清哥,為何有時候的感覺,他就是清哥呢!
進入韓家軍營地肯定會遇到危險,剛聽到林殊的安排,她、有些擔心那個男子。
溫情一直望著她,隻期待她能抬起眼睛睜眼看他幾眼,如此便知足了,偏她一直瞧向四處根本不看他,是心中不喜才不屑去看的吧。
“少東家先在這裏休息,等我帶了消息回來,再繼續往走。”
現在是沒有方向,也不敢貿然闖入韓家軍的地域。
夏天自知,現在隻能在這裏等著溫情帶消息回來,若是韓家軍的人能一並回來最好。
溫情離開。
夏天在林殊的幫助下吃了東西喝了些水,她坐在遠處,似是打禪入定般淡然,林殊站在一側像個侍衛守著。
其餘之人坐在原地歇息等待消息。
他本是天地間最自由毫無束縛的人,現在卻因為一夜情緣而甘願被人鎖住。如此地形複雜的疆地在他眼中毫無困難,耳聰目明,眼光四方,不過一個時辰,他已經找到韓家軍的軍隊駐紮營地。
他們到的位置已經在韓家軍駐守的營地,溫情不過是找到了準確的方位。
現在、他要進入營地說明來意,這樣夏天帶眾人進去的時候就不存在危險的可能。
他身材高大挺拔在這疆地中很是明顯,麵容異族,五官尤為立體突出,常年在戈壁草原上放牧,膚色也呈現健康小麥色,如此瞧著更像是異族之人。
偏生韓家軍之內多是中原地區的人,皮膚雖也是曬的黝黑,五官卻瞧的出來是咱們的人。而溫情他明眼人一看便知道不是中原之人。
對於這種異族之人,絕對多有歧視,畢竟這種人常年在邊界中間,血統不夠純正是一會兒,更是來人是內奸。
在溫情剛入疆地的時候,便被瞭望台上的人注意,還未等他過去,已經有人準備了弓箭,目標便是溫情。
他自以為隱秘的好,殊不知站在高處的人方可看的更遠更仔細。
“前麵五百米之外有外族探子。”瞭望台上的人大聲對下方士兵喊道。
“活捉了去。”中間一個小兵衛張口說道。
溫情察覺有人過來自然不會逃,他的目的就是找到韓家軍的人,有些挫敗的是,這人射來的箭直接衝破胸膛,他還未感覺到,弓箭已經穿透脊背。
韓家軍是一支紀律性十分強的軍隊,在韓子莘的鍛煉下,各個都是驍勇善戰、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溫情不過是一些行走江湖的功夫,哪裏能和正規相對相比。
站穩了身子等著他們過來。
小隊伍中有人瞧見那人並未倒下,伸手便要再來一箭。
“住手,那人像是在和我們打招呼,先過去看看。”其中一人厲聲喊道。
他們到溫情這邊,他臉色已經蒼白,身形踉蹌快倒下。
“顧、戈壁灘顧家前來,在後方……。”
“戈壁灘、顧家?”他們不明白。
“先帶回營地,你們幾人去後方查看,把那些人帶來。”戈壁灘顧家,他像是聽韓副官說過一次,應該不是探子。
可惜了這人,被軍中大力士的毛子射中了箭,不知能不能撐住。
韓子莘從軍營外的田地中回來,身上穿的不是訓練兵蛋子的鎧甲而是一身粗糙舊衣衫,臉上帶了喜色。
瞧著韓放立刻追問,“你說是顧家來人了?這次怎麼不事先提前說一聲,好派人去接。”
“我也不知,現在已經讓人去接,倒是、瞭望台的那小兵把這少年給傷著了,現在昏迷不醒。”
“找軍醫過來查看,雖說那軍醫是醫術不靈光,倒是能暫時處理一下,別說我們韓家軍冷酷無情。”韓子莘並未放在心上,靠近營地被射中箭再是正常,責任不在他們。
再說了,能事先過來這邊送顧家人來的消息,想必這人定是個下人,死不足惜。
常年見慣了死人的韓子莘幾乎再無憐憫之心。
門內小婦人手中端了水,瞧著床上的少年,滿是心疼。軍醫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子,手中拿著都哆嗦幾下,包紮傷口的手也是顫動不休。
“老軍醫,你教我給他包紮吧,這孩子瞧著甚是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