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最隱蔽位置,羅修故意坐了個比較不引人注意的位置,相對於穿了一身月牙白的宋賀,一身絳紫長袍的羅修看上去低調沉穩。
冷眼看著夏天,嘴角勾起輕嘲,“這便是待客之道?沒想到顧家少東家也不過如此,瞧著甚是無禮。”
“首先,我不是這天香樓的住家,不必對你們畢恭畢敬,其次,做生意並不是有求於人,我顧家也不缺,我隻是作為旁聽者前來看看。再說,若說是禮貌儀態,按照你們兩位來看,足以和我父親一般大,對小輩應該也有寬愛之心,如此斤斤計較,倒是讓小輩瞧不上了。”
夏天輕哼,冷笑之後,說的雷厲風行語氣絲毫不服軟。
她何必懼怕,眼前這些人又能拿她如何?
聽到夏天這般說辭,何管事額頭隻冒汗珠,上前圓話,“顧少東家向來是心直口快、不拘小格,她話雖是犀利卻並無惡意,還請兩位多有包涵。”
“哼,伶牙俐齒、強逞口舌之快。”羅修對夏天語氣很衝,似是不滿意。
心中卻暗自驚訝,這個少年真是顧南城教出來的,語氣狠辣,說話直率,從來不遮遮掩掩,像極了他的秉性。
夏天不想理會羅修,瞧著何管事,起身端的瀟灑從容,“我商城還有事情,現在得回去看看,你若有事情便和我父親商討。若是和他們做生意的話、怕是我父親是不會同意的。”
羅修夏天不認識,但她認識宋賀,這人之前去過瓜田。清哥的事好像也是他一手造成的。
她心中帶了恨意,不過掩飾的極好,宋賀倒是沒瞧出來。
何管事無法不敢阻攔夏天,在鎮上他還沒有足夠的能力去動夏天,暫且不說她是個女孩子,單是她是顧家少東家,還有後麵撐腰的人,他都得罪不起。
三人看著他離開,羅修微微動怒,手中端著的杯子差點被捏碎,相反的是宋賀,麵上竟然帶了幾分好奇和笑意。
這個少年好生奇怪。
宋賀對顧家的了解,也隻是知道他們收養了清哥,關於其他並不知道,因為顧家對他來說是無關痛癢的存在,根本無須關心。
但這次就不同了,他選擇和羅修站在同一陣線目的便是互相幫助,相互奪得屬於自己的東西。
何管事尷尬的留下,說了一些話,便出去了。
門內兩人這次前了的目的,根本就不是和天香樓合作,像是特意衝著顧家來的。
不行,這京城來的生意不論如何他都上掛上些關係。最好能在其中阻斷了他們和顧家的牽連。
出了天香樓,夏天瞧著外麵天色,轉身去了學堂那邊。今日回去早一些,順便帶了安然。
她隻身一人,到學堂位置時,那小廝卻正好從隔壁宅院出來。
“公子,不是說談生意的,怎麼那麼快就好了?”小廝瞧著夏天,有些驚訝。
“沒什麼好談的,去駕車我們現在回去。”夏天瞧著那不過比她大上一歲的小廝,是個外麵買來的,倒是用的合心。對那小廝多了些溫和。
“是,我心在便去。”
小廝剛轉了身子,又立刻回頭,“公子,剛抓的那人在宅院裏,現在已經醒來,你要過去看看吧。”
“也好,先進去看看。”夏天邁步轉了方向、本想現在就走,卻因為這件事兒耽擱了時間。
門內,宅院之中全是按照夏天的吩咐,兩棵枝繁葉茂沒結柿子的樹木,還有紅梅幾株,亭子裏外種了好些不知名的花束,現在正是夏季,開的非常燦爛旺盛。
她進入,瞧著周圍,眉頭皺起,“明日交代了馬叔把這些花束全部拔了,換上青竹。”
也隻有青竹能配得上清哥那樣風情高潔的人,這些花倒是顯得有些俗氣了。
涼山、便是這小廝的名字,他點頭,心中奇怪開的這般好的花束,公子為何不喜?
公子是女子他早先就知道,但公子交代了往後必須稱呼公子,不得亂喊,尤其是女性字眼一個不許提。
他是下人還是給了賣身契的人,今後的選擇便是順從聽公子的話。
被綁來的人放在廚房位置,一身落魄,此刻躺在地上弄了一身髒。
見有人進來,楚連立刻大聲呼救,“誰在外麵,快幫我解綁,不知是哪個不長眼的竟然綁了我,要是我出去定是不饒他。”
夏天和涼山站在外麵,她抬腿正與進去。
涼山麵色露了害怕,“早知道便塞了他的嘴巴,讓他胡亂叫嚷。”
“進去。”夏天厲聲說著走到楚連跟前。
低首這才瞧的清楚,“原來是你,怎麼弄成了這般田地?”夏天站的高傲似青竹,骨子裏有一種節氣。
“少東家?怎麼是、你快放了我。我像是沒和顧家有任何過節?”
“別急著推辭,我像是聽人說,你偷拿了我顧家的賬簿,幕後指使你的人是誰?老實說了我便放你走,若是不說,那你就準備在這裏關一輩子吧。放心,你會慢慢餓死在這裏的。我相信,應該沒人記得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