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魏璽那孩子讓人心疼,他爸沒的早,他媽還自己走了。幸虧我婆婆性子好,到哪都帶著這孩子,不然也不能這麼快適應。現在祖孫倆好的跟一個人似的,晚上睡覺都得奶奶摟著。不過這孩子總歸還有親媽,孩子大了能不找自己的親媽麼,我們也就是幫忙暫時給照看好了,等她媽日後有條件了,肯定是得把孩子給接回去的。”
咱把話還是說明白了,誰也別做啥想頭,田宓兒當時自己都沒轉過這彎來,還是趙方毅開導了好多天呢。他領孩子回來多是不想讓死去的戰友在墳墓裏還閉不上眼睛,另一半就是那點小私心了,可田宓兒懷孕後,他就跟她說了魏璽的媽媽以後可能會來領孩子。不提前打上這預防針,看家裏這倆女人對魏璽的心疼勁,以後孩子一走還不得跟剜肉似的啊。
田宓兒當時一聽就炸了,感情就拿我們這當托兒所那,說啥也不幹了,非要給魏璽改姓上戶口,坐實了是自己家孩子的事實。可趙方毅不能對不起戰友,對不起良心啊,更不能無視孩子自己的想法。孩子大了,早有了自己的想法,看小魏璽有時偷偷看一家三口的照片,就知道孩子肯定還是想親媽,不管別人對他再好,他會感恩,但總會覺得不圓滿。
後來田宓兒也妥協了,她不能無視魏璽親媽媽還在的事實,孩子有時想媽媽想的直哭,她心裏也不好受。後來托人打聽了魏璽媽媽的狀況,說是她拿著錢去了海南,在那裏做點小生意。有不少人勸她再走一步,可她的意思是現在隻想多存點錢,生活穩定後,以後買個房子,把孩子再接回來。
趙方毅也說,要他們真的沒孩子,他就豁出去良心不要也得留下魏璽。可現在他們也要有寶寶了,也能體會到父母的苦心,讓親母子分離總是不好。田宓兒同意了,讓他找人給魏璽媽媽帶信,孩子在家裏很好,讓她努力賺錢,生活穩定了就可以來帶走孩子。
魏璽知道後,露出了來趙家後最輕鬆最快樂的笑臉,自那以後孩子也更開朗了。魏璽的媽媽也感謝,說了很多迫不得已,說了很多無奈。
在田宓兒的眼裏這隻是諸多借口,可不能否認的是,這樣是對孩子最好的選擇。
“還把孩子給她?就那樣的媽也配!嫂子你和隊長兩個人太好說話了,辛辛苦苦養了一場,到最後還給人送回去,她也好意思啊。”王文靜就跟當事人似的,一腔怒火。
“說啥呢,隊長和嫂子看的是老魏,看的是孩子。別管人家咋的,那總是孩子的親媽,你現在就算攔著,以後大了孩子自己也得找。”楊翼動過收養魏璽的心思,交付過生死,一個戰壕裏滾過的戰友的孩子,就跟自己親生的沒差。可也差孩子他媽,那會是丈夫死了一時沒了主心骨慌了,才不知道怎麼辦。等日後平靜了,生活穩定了,已經養了那麼大,懷胎十月辛苦生下的孩子,她能不找麼。要是孩子不小不記事還行,誰養和誰親,親媽來找也不一定會跟著走。可魏璽都七八歲了,啥都明白了,根本就糊弄不了。
所以王文靜跟他說收養的時候他才考慮再三猶豫不定,剛才聽說嫂子懷孕了,他又有了想法,可孩子要是最終得跟親媽走,那就不適合他家。他家不像隊長他們會有自己的孩子,他需要個能姓楊能給他傳承的孩子。
若是隻暫時的寄養,還是在嫂子跟前最合適,她人隨和對人也真誠。不像王文靜,自己的媳婦啥樣自己知道,三天熱度,養孩子又不是養貓狗,最後再耽誤了孩子,他怎麼和死去的戰友交代啊。
“老魏就這麼一根獨苗,咱們得給他照看好了,就算日後跟他媽走了,那也是咱們a大隊的孩子。”男人的胸襟,總是看的更高。
對,楊翼也附和,想起以往的熱血年代,這些小心思比起來實在是不值一提。
吃了飯
期間,趙方毅接受上廁所,其實是想要去結賬。楊翼和他相識多年,又幹了這麼多年刑偵,哪能不明白這點事。叫來服務員,非要結了賬再讓他去。沒辦法,趙方毅隻能領了他的情,想著隻能日後再說了。
飯後四人同行,下樓時趙方毅牽起田宓兒的手,田宓兒無語,她早過了需要大人牽手下樓的年齡好不。而且你一個醉貓,管好自己得了。
趙方毅挑眉,瞟了她一眼。那意思是喝了酒也比你跟沒長後腳跟一樣的強,走平路都直摔跟頭呢,現在特殊時期,還不注意點。
倆男人喝的都有點多,走之前先去衛生間放放水,田宓兒和王文靜往停車位走去。
王文靜淡笑,帶點小羨慕的說:“嫂子和大隊長的感情真是一如既往,還是那麼好。”
田宓兒甜笑,直達心底,不得不說倆人的感情是日積月累,但也不好太顯擺,說:“過日子,還不都是一個樣,都是互相讓著互相遷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