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的味道在房間裏越來越濃,後背刺傷的口子宛如水龍頭沒完沒了的流出來。
陸錦煜瞳孔漸漸放大,眼中盡是慌亂,那血怎麼都止不住,像壞掉的水龍頭,不停的流,她這麼弱小的身體裏能有多少的血拿來流。
她的身體到底有什麼問題,他以為她隻是營養不良才會臉色蒼白,可是現在看她這樣血流不止,他才意識到她的蒼白跟這個有很大的關係。
“蘇木淺,你要是敢死,我讓所有人都給你陪葬。”他怒吼著抱起氣若遊絲的木淺。
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裏,她經曆了兩次的命懸一線。陸錦煜心慌的腿軟。
在痛苦中總算是得到解放,木淺很開心,不知道是做夢還是真的。
她夢見自己死了,再也不會醒過來,這個她最怕的字眼如今隨隨便便的就能運用在自己的身上。
陸錦煜大半夜的抱著血流不止的木淺奔向醫院,這一舉動轟動了整個醫院。
陸錦煜是個什麼樣的人,誰不知道,什麼時候為一個女人緊張到這種地步,簡直是毫不顧忌形象。
眼看著木淺被醫生推走,陸錦煜停留在走廊裏,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來形容自己心情的糟糕。
她在他懷中的每一秒,他都清晰的感覺到她生命一點一滴的流逝,仿佛手中的流沙,難以抓住。
他不喜歡那種感覺,他習慣掌控每一個人,就算是生死,都是他說了算,沒有他的允許,蘇木淺怎麼可以這樣隨隨便便的死掉。
一拳狠狠地砸在牆上,她要是敢死,他就讓所有人都陪葬。
“今天的事情,我要是聽到半點風聲,我讓你們全部都回家耕田。”言論還沒有傳開,陸錦煜的命令就已經傳遍了醫院的各個部門。
本來應該像瘟疫一樣散播的流言在第一時間被製止,陸錦煜一直在醫院外的走廊裏。
靜靜地等著進去裏麵很久的女人,那裏像是通往死亡的大門,幽深黑暗,讓人莫名的恐懼,她好像是被漩渦吸進去,他沒有多餘的力量把她從裏麵拉出來。
“陸總,這裏有我就行了,你回吧,不然媒體會追到這裏的。”安迪從公司裏趕來,也知道出事的女人是他藏在家裏的女人,不敢讓別人來。
“這件事情五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夫人知道,想盡一切辦法的給我掐斷消息。”陸錦煜黑著臉,找不到一絲絲的溫和。
安迪不由得冷顫一下,然後默默地點點頭,依照程韻的那種思想,這樣女人是不能進陸家的門的。
陸錦煜凝視著前方的門許久,最終還是離開了醫院,他不想承受這種煎熬,她會死,還是不會死,他縱然是擔憂的,是不舒服的,也不能過於的表現出來。
醫生的力量是很強大的,即便是她血小板偏少,止血很難,她幾乎流幹了身體裏的血,醫生還是把她從死神的手中搶了過來,帶著人類的蠻橫和不講理。
她一度以為自己死了,可是當自己張開雙眼看到一張她此生她恐懼不已的麵孔時,嚇得從床上翻下去。
手臂上的輸液管也掙脫了,一隻手很快的就被鮮血渲染的找不到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