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蕖脫下鞋隨意穿了一雙,桂姨立馬阻止她,“這兒有新的,你來穿新的!”
白蕖一笑,“好。”
桂姨搓了搓圍裙,問:“餓了嗎?渴嗎?我去給你倒杯水來?”
白蕖脫下大衣掛在門口,她說:“我有點兒累了先去睡一覺,您忙著。”
“好好好,坐飛機是挺累人的。”桂姨連忙答應。
白蕖上樓,推開自己的那間臥室,整整齊齊幹幹淨淨的,半點兒灰塵都見不著。書架上擺著的東
西還是她出嫁前的樣子,就連書桌上那一隻半舊的鋼筆也放在原處。
倒在熟悉的床上,被子一蒙臉,她忍不住大哭了起來。
桂姨用家裏的座機給白母打電話,趕緊彙報這一喜訊。
“大小姐是回來了,可姑爺沒跟在一塊兒......”桂姨說。
白母興奮得很,管姑爺回不回來她女兒回來就行了,掛了電話,她立刻招呼著白父回家。
白雋也收到了母親的消息,坐在辦公室裏,他無奈扶額,“媽,我這兒還有一大堆事兒,現在一時半會回不來。”
“那你今天早點兒回來,我來下廚。”白母坐在車上,興致勃勃的說。
“好,一定早回。”
秘書推開門,彙報工作,白雋掛了電話。
白雋是時俊傳媒公司的老總,旗下的藝人無數,被捧紅的大腕兒不少,平時應酬極多,答應回家吃飯已屬不易。
白母白父興高采烈的回家,卻被告知白蕖已經上樓補覺了,暫且睡著呢。
“哎,當初我就說嫁這麼遠做什麼,簡直是自討苦吃!”白母抱怨。
白父背著手看了一眼樓上,問:“就她一個人回來了?”
“是,沒見姑爺的影子啊。”
白父點點頭,似乎咂摸出了點兒什麼。
白母換了一身輕便的家居服,站在女兒的門外,幾次想敲門都作罷了。
“算了,讓她好好睡會兒吧。”白母自言自語道。
而事實上這也是白蕖近來睡得最好的一次,沒有亂七八糟的夢,沒有突然被驚醒的害怕,也沒有任何恐懼擔心。她哭睡著了,就像是小時候父母晚上出門讓她一個人待在家那樣,哭著哭著就睡了。
這一覺就睡到了晚上八點,下麵的一家三口等得菜都快涼了,她才伸著懶腰從樓梯上下來。
“讓父母兄長等你一個人用餐,什麼規矩!”白雋出聲訓斥她。
白蕖揉了揉眼睛,雙眼紅腫,沒理他。
“媽媽,好久不見啊。”她走過去,給了母親一個大大的擁抱。
“哎,還搞這一套。”白母嘴上嗔怪,抱著白蕖的手卻舍不得放開。
“來,爸爸,抱一個。”她彎腰,一把抱上沙發上看書的父親。
白父哈哈大笑,“回來多住幾天,你媽怪想你的。”
“看你這話,你不想啊?”白母笑眯眯的看著女兒,怎麼看怎麼滿意。
桂姨鑽進了廚房,把剛才白母做好的菜又熱了一遍。
白蕖的目光放到了白雋身上,他手一伸,“別跟我來這一套。”
白蕖笑,“你倒是想,我才不抱你呢。”
“嘿!”白雋出聲。
“吃飯吃飯,嚐嚐我的手藝退步了沒有。”白母見兄妹二人又要杠上,趕緊打岔。
一家四口用晚餐,白母注意到白蕖紅腫的雙眼。
“眼睛怎麼了?”
“睡了一下午,臉都睡腫了。”白蕖摸了摸臉。
白雋挑眉,“不是哭的?”
“哭的?為什麼哭啊?”白母著急的問道。
白蕖瞪了一眼哥哥,安慰母親,“別聽他亂說,什麼哭的!我就是昨天熬夜打通宵麻將了,熬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