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雋沒有想到霍毅真的能把白蕖重新帶回到正常軌道上來, 他看著眼前的妹妹, 雖然仍舊纖瘦, 但氣色很好, 以往眼睛裏罩著的一層白霧也散開了, 重新發出明亮的色彩。
“哥哥?”白蕖站在他麵前喊他。
“嗯?你剛才說什麼?”白雋回過神來。
白蕖有些窘迫, 她說:“霍毅說要和我結婚, 你覺得怎麼樣?”
“他說什麼?”白雋今天十分失常,完全不在狀態。
“他說要和我結婚。”白蕖咽了咽口水,有些忐忑的說。
“哦, 這樣啊......”白雋拉長了語調,說實話,他並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這麼驚訝。
“我覺得不太好。”白蕖皺著一雙眉毛, 看起來有些苦惱。
白雋說:“你是覺得對他不太好, 還是你不喜歡?”
“我覺得對他不好......”白蕖低頭。
白雋說:“他是誰,你還怕他吃虧了?放心, 他能說這樣的話就一定是有打算的, 你不要害怕。”
白蕖緊鎖著一雙眉頭, 像是散不開的憂愁。
她總覺得這是偷來的時光, 縱然歡樂, 可說不定哪個時候就被收回了。
晚上, 霍毅來接她回去。
“你跟白雋說了嗎?”
“說了。”
霍毅點頭,說:“他一直擔心你,我們的事情還是要跟他說一下的。”
白蕖沉默, 不知道該怎樣回應他的深情。
車子駛出了百米之後, 停下。
白蕖看他,“怎麼了?”
“你不想嫁給我嗎?”霍毅看著他,眼眸深沉不見底。
白蕖搖頭,“不是,我隻覺得太不真實了......”
前一刻她還被困在那個牢籠裏,下一刻她居然就逃出生天,還擁有了他。
霍毅把後座的報紙拿來,放在她的膝蓋上,說:“看看吧。”
白蕖茫然的低頭,霍毅幫她打開了上方的燈。
“楊氏集團第二輪融資遭遇風險,恐麵臨破產的結局.”
白蕖一鎮,翻開了報紙,仔細的閱讀了起來。
楊崢引以為傲的商業版圖,頃刻間麵臨瓦解的風險。那些生澀的金融詞彙她不懂,但讀來驚心動魄,想來楊崢的處境並不太好。
“這是......你做的?”白蕖抬頭,錯愕的看著他。
“傷害你的,一個也別想逃掉。”他冷笑一聲,伸手撫過她的發絲。
白蕖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我不是用這個來換取我們的婚姻,我隻想讓你看到,你沒有擔心的必要,我會把一切都處理好。”
白蕖鼻頭一酸,低頭捂臉。
“第一次,你說你把我當成兄長,沒有非分之想。那這一次,你的答案是什麼?”霍毅緊鎖著她的身影,一刻也不敢放鬆。
白蕖抬頭,臉上滿是淚痕,她抬手抹去眼淚,問:“你家暴嗎?”
霍毅錯愕,“你.....喜歡?”
白蕖破涕為笑,“說實話!”
“沒這方麵的愛好。”
白蕖點頭,抽取紙巾擦幹眼淚。
霍毅追問她:“然後呢?你答應了?”
白蕖吸了吸鼻子,說:“我不答應怎麼辦,難道你就放棄了嗎?”
“當然不會。”
“所以啊......”她側頭,紅著眼睛和鼻頭,笑著說,“與其讓你在這方麵耗費精力,還不如爽快的成全我自己。”
霍毅手指一顫,“成全你自己?”
白蕖解開安全帶,雙手展開,傾身向他,“我想嫁給你......很想很想......”
雖然有些自私,但她不想再虛度光陰了。
算起來已經錯過了十年,他們恐怕再也折騰不起了。
“小蕖兒?”
“嗯。”
“你是我老婆了嗎?”
“還沒有合法。”
“現在去民政局怎麼樣?”
“現在是晚上啊......”
那一晚,霍毅把車開到了民政局門口,他們在車裏坐了一夜,等待工作人員上班。
農曆七月七,他們成了那天第一對注冊的夫婦。
在另一個平行時空裏,他們的孩子已經上小學三年級了,並且大家都在為他第二天的生日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