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李氏一聽雙眼一亮:“真的?那我可得去瞧瞧。”
說著話,竟然也不管雲瑤,直接就跟雲瓊出了門。
雲瑤又等了好長一段時間,等的幾乎都要睡著了,這才迷迷糊糊的給雲瓊從屋裏背出來,坐上轎子之後,感覺那轎子一晃一晃的,真是催眠的好物件,她就跟著睡了過去。
雲瑤睡的踏實,根本不知道轎子外頭是什麼情形,也是這姑娘心大,連嫁人這樣的大事都能睡著,實在叫人佩服。
轎子外頭,齊靖騎在高頭大馬上,臉上帶著明顯的喜色,一張古銅色的麵皮上帶著兩絲紅暈,叫整個人都顯的精神了幾許。
齊靖身後跟著幾個接親的婦人還有媒婆一邊走一邊說笑。
那媒婆是蓮花鎮上最有名的方媒婆,人稱方婆子,她甩著大紅的手帕笑掩著口:“瞧瞧新郎官今兒高興的那個樣子。”
一個穿著杏色衣裙的二十多歲的婦人一笑:“可不是麼,齊老四娶的可是咱們蓮花鎮的一枝花,肯定早樂壞了,你不知道啊,老四盼了多少時候,終於盼的雲家吐了口,雖然說財禮多了些吧,但老四不在乎,隻要叫他娶著雲三姐兒,怎麼著都行,我那叔叔嬸子也樂意雲三姐兒,隻說甭管怎麼說,這人長的好就行,就是砸鍋賣鐵,也得把人娶回家來,也好叫那些平日裏說三道四的人瞧瞧,俺們齊家也終是有了個漂亮人兒。”
方婆子大笑一聲:“可不是麼,這雲三姐長的是真真的好,你是沒瞧見過,我瞧了那麼一眼,魂都掉了半邊,那跟天仙下凡似的,老婆子我一輩子都沒見著這麼好的人。”
“唉。”另一個穿駝色衣裙的年長婦人長歎一聲:“長的好倒是真的,隻是心氣高了些,怕是要瞧不上齊老四的。”
杏色衣裳的婦人挑了挑眉:“嬸子這話說的,嫁漢嫁漢,穿衣吃飯,老四能幹,也能抓錢,就是長的醜了點,不過男人麼,醜點怕什麼,隻要對她好,想來雲三姐過些日子就好了,三叔一家就盼著這個好兒媳婦呢,你可別說喪氣話,小心齊金枝聽到饒不了你。”
駝色衣裳的婦人一聽嚇了一跳,趕緊對杏色衣裳的婦人道:“好侄媳婦,你可饒了你嬸子吧,這話千萬別對金枝說啊,她那爆脾氣一起,誰不怕呢。”
杏色衣裳的婦人想起齊金枝的樣子,也有幾分害怕,點點頭:“嬸子放心,我不是那等多嘴多舌的。”
說到這裏,杏色衣裳的婦人壓低了聲音悄悄道:“要是掀了蓋頭,雲三姐瞧著老四那個樣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住?這要是鬧出事來,你說大喜的日子……”
方婆子也有幾分擔心:“不然,叫齊老四掀了蓋頭就走,千萬別叫雲三姐瞧見他的模樣,等晚上黑了燈兩人一張床上一躺,老四要了她的身子,她也就沒招了。”
杏色衣裳的婦人一邊聽一邊點頭:“等回去我跟三嬸說一聲,咱們小心些的好,要是今兒鬧出事來,金銀銅再加上四寶一鬧騰,誰受得住啊。”
這幾個婦人一陣嘮叨,那裏跟著齊靖來迎親的幾個後生也都一邊走一邊跟齊靖說笑。
這幾個後生都是齊姓人,跟齊靖是一個宗族裏的,雖說不是近枝,可到底有親緣關係,歲數也相仿,平時打鬧慣了的,說話也不防備,有什麼說什麼,其中一個叫齊狗子的後生笑著問齊靖:“四哥,你可看過雲家三姐,真長的那麼好看?”
這一句話問的齊靖臉上更紅了,不過他麵皮黑,倒也不顯什麼。
“真好看。”半天齊靖悶出一句話來:“比誰都好看。”
他這一句話出口,好幾個後生都笑鬧出來:“真的,那今兒晚上俺們可得好好鬧鬧洞房了,天仙似的新嫂子,想想就美的緊呢。”
齊狗子也道:“四哥好福氣,娶了這樣好看的媳婦,也不知道俺們能不能有那福氣,不求別的,有新嫂子一半好看就成。”
“怕是難的緊。”齊靖想想早先不經意的看到過的那一抹倩影,出聲反駁齊狗子:“三姐忒好看了,別人連她一根頭發絲都比不得。”
一邊說,齊靖覺得心頭都是熱辣辣的,自他看了雲三姐一回,回來之後就朝思暮想的,不過想著他那樣子著實不好看,實在是沒敢動過那個心思,他也沒想著他娘有那樣大的氣性,就因為被人激了幾句,便發狠要娶蓮花鎮最好看的雲家女兒回來爭口氣,這才圓了他的夢。
雖然說當初雲家要的財禮實在是高,不過齊靖也沒放在眼裏過,錢財乃是身外之物,沒了還能再賺,哪裏能比得過雲三姐。
他一邊和人說笑,一邊又惴惴不安的摸摸自己那張黑臉,緊張的想著,也不知道雲三姐看到自己能不能受得住,萬一她要是不樂意,自己又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