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崎之說了自己的計劃沒什麼大不了(1 / 2)

池展剛想回答, 路崎之的語氣聽上去是如此誠懇, 池展如果現在去質問他, 都覺得是一種罪過。

他隻好歎氣, 咽了半杯酒來衝刷掉衝動的情緒, 稍微平複了心情, 他問:“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路崎之仿佛在思考, 他低著頭,看不清表情:“你是想聽事情的經過?”

“對。”池展確定地點頭。

路崎之垂了狹長的眼睛,手指無意地擺弄桌布邊緣的細軟流蘇, 語氣照舊溫柔:“那還是一年多以前,我還在埋頭進行專輯的製作,那個時候, 我的人氣和作品都足夠了, 就差一點點,就能攀上頂峰, 所以我期待著一個契機, 能讓我成為完整的自己。”

“有天, 我新專的音樂製作人扔給我一張譜子, 我隻看了一眼, 就知道它是首無與倫比的歌, 它就是我一直在尋找的契機。”

“我很急躁,也很焦慮,在這種氣氛下, 新專輯很快就做出來了。但是在放出消息、確定發售時間之後, 有天晚上,我們幾個人在一起喝酒,製作人喝醉了,拍著我的肩膀跟我說他這些天一直在擔心,我問他在擔心什麼,他說‘專輯裏的那首主打我借鑒了別的歌’。”

池展的心裏已經明白了七八分,他隱隱約約猜到了一些橋段,勉強能補全故事的空白部分:“被借鑒的那首歌是……”

路崎之沒有接話,他抬起眼睛直視著池展,彎了彎眉,然後繼續說:“在我的逼問之下,他終於說出來了。之前的一天,他去自己最常去的那間酒吧消遣一下,無意中聽到了一首從未發表過的歌,而且唱歌的人還是個無名小卒,他問了酒吧的服務員,說是一個之前都沒見過的客人。”

“他聽了這首歌,有了靈感,回到家裏寫完了我的那首《星院》。”路崎之摩挲著高腳杯,“本來他都忘記了這件事,但是,他有天看電視,電視裏正好在回放《快跑新生代》比賽。”

池展:“所以,在酒吧裏唱歌的那個人,就是我?”

路崎之點點頭:“製作人恰好在節目裏看到了你,這才知道,如果這張專輯發出去,你肯定會聽到,萬一你是個不好惹的,隻要發布一些消息,我就會付出不小的代價,賠償金都無所謂,名譽一旦受損,我又得多浪費幾年時間。”

池展嗓子有點啞,他急著追問:“然後呢?”

“製作人問我,現在要怎麼辦,要不要停止發行新專輯,”路崎之呼出一口氣,露出一個略顯苦澀的笑容,下一秒,這點苦澀就消失了,“我能怎麼辦?我怎麼能在這個地方止步不前,隻差這一步,我就能奪得星聲年度大獎,然後站在這個圈子的頂端。誰在這種時候攔了我的路,那個人就必須被處理掉。”

“所以,你就這樣把我……???你就為了你自己,犧牲了一個無辜的人?!”池展的音量驟然拔高,他甚至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膝蓋彎曲著,還想說什麼,卻還是坐下來了。

“……”路崎之沒有做任何解釋,他繼續敘述著,“我對製作人說,專輯照常發售,那個人,就封殺了吧。”

一時之間,池展沒說話,他還能說什麼呢?

然後的事情,他就都知道了。

那張名叫《星院》的專輯是華語樂壇上的一顆明珠,一個人人稱頌的傳奇,它有超高的製作水準和演唱技巧,裏麵每首歌都是精品,《星院》順理成章地成為了路崎之的封神之作,自此之後,才有“歌神路崎之”這個稱號。

池展親耳聽見了始作俑者訴說事情的經過,需要一點時間來緩緩。

原來,他過氣這件事,和他沒關係,和歌壇的形勢也沒關係,一切的一切,故事的源頭和開始,都是因為路崎之。

……

等到空氣完全冷卻,池展平靜地開口道:“除了這件事,你還做過什麼?”

路崎之抿唇,到現在為止,他都沒有動一下筷子,他的表情仍然是溫和的,習慣性地牽帶著一抹笑意,在池展看來有些刺眼:“我不是你一直想象的那種好人,相反的,我比這個圈子裏的大多數人考慮的還要多,傷害的人也更多。所以你看,我這麼些年,沒有黑料,沒有黑點,是因為我是個完美的人,從來不犯錯麼?不,因為沒人會蠢到來得罪我。”

池展背後陡然冒出一陣虛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