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叫喚什麼!你算個什麼東西用得著你來催?侯大人都沒發話,你上躥下跳個什麼勁?”謝瀾不耐煩的盯了眼謝灩,“就你這攪屎棍的德行,怪不得皇上不要你當他孫媳婦!”
謝灩雙眼噴火,死死的瞪著謝瀾,謝瀾的話簡直跟一把匕首一樣,戳進了她心窩子裏,她最難受的事就是她被皇上退親,再無緣太孫正妃的位置,謝瀾簡直就是往她傷口上撒鹽。
“你少得意!”謝灩嘶啞著聲音叫道,“你也就猖狂這一會兒了,等上了公堂,看薛煥還護不護得住你!”
他們可是做了萬全的準備的!
謝瀾拉著薛煥往外走,謝灩急忙跟了上去。
到門口後,臨上馬車之際,謝灩突然走到謝瀾跟前,陰毒的笑道:“你放心,你肯定會被判砍頭的。念在姐妹一場的份上,我會給你送斷頭飯的,你想吃什麼,盡管跟姐姐說!”
謝瀾瞟了她一眼,搖頭道:“謝灩,有些話我很早就想跟你說了。”
“什麼話?”謝灩警惕的問道。
謝瀾指著她,冷笑道:“你能不能閉嘴少說點話?你知不知道你嘴巴很臭,聲音也難聽,笑起來就跟冬天裏的烏鴉叫一樣!林紹說每次你纏著他癡笑撒嬌的時候,他都恨不得自殺死了重新投胎做人!”
跟在謝瀾身後的彩繡和文娟實在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謝瀾無視了謝灩青白交替的臉色,就著薛煥的手,優雅款款的上了馬車。
敵人越是囂張,她就是越要從容鎮定。
時節已經臨近過年,金陵城比往常更加熱鬧,擠滿了熙熙攘攘購買年貨的百姓,店鋪街道也灑掃一新,路邊還有不少賣年畫賣對聯的攤子。
外麵有鮮豔的年畫,鮮紅的春聯,喜慶熱鬧的人群,馬車裏氣氛卻是凝重的。
“從頭到尾,把你們上茶的事說一遍。”薛煥嚴肅的說道。
彩繡惴惴不安的開口了,“四老爺先前為了省錢,把丫鬟們都發賣了,家裏隻剩下看門掃地的男仆和婆子,四老爺就讓我和文娟去上茶,燒茶的水是從井裏提的,茶葉是原來的買的,從燒水到泡茶上茶,都是我和文娟做的,期間沒有第三個人經手……”
謝瀾皺眉說道:“為何隻有謝衍承的茶水是有毒的?”
文娟說道:“分茶的時候,我也是隨意端的。”
薛煥想了想,說道:“既然茶水端上來的時候無毒,會不會是謝衍承自己在茶裏下了毒?”
“應該不會吧?”彩繡不確定的說道,仔細回憶著,“當時那麼多人都在,他好像端起茶盅,揭開蓋子就喝了。”
“也有可能他在喝茶前服下了毒藥,喝茶的時候,毒藥從他嘴裏滲入到了茶水中。”薛煥又說道。
“你說他是自殺?”謝瀾驚訝不已,搖了搖頭,“我覺得不可能,謝衍承這人膽小惜命的很,他舍不得死,絕不會自殺的!”
謝衍承要真有不惜自殺來汙蔑她的勇氣,也不會等到今天了。謝瀾回憶起以前,她和謝衍承吵架時,謝衍承就像一隻陰溝裏的老鼠,隻敢躲在四老爺身後叫囂幾聲,連當麵對抗她的勇氣都沒有,還時刻防備著她,怕她操起雞毛撣子就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