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瀾想留下來開解宛平,卻被薛煥拉走了。
回到屋裏後,薛煥坐在椅子上,抱住了謝瀾的腰,把臉埋在了謝瀾胸腹上,好一會兒才抬起頭,笑道:“今天叫你受委屈了。”
他知道薛駙馬瞧不起謝瀾的出身,總覺得謝瀾這樣的身份高攀了薛家的子弟,平時薛駙馬自恃身份,沒有明擺的跟瀾娘過不去,今日借著酒瘋,不光罵了宛平,連謝瀾也一並羞辱了。
“幾句醉酒之言罷了,我還能放在心上?”謝瀾輕聲說道,伸手慢慢捋著薛煥的頭發。
今日大家本來都是高高興興的,薛駙馬來大鬧一場,所有人心裏都不痛快了,還叫來做客的人看了公主府的醜事。
謝瀾對這個公爹可謂是厭惡透了,什麼玩意!自己是個老不修,還有臉說她小門小戶沒規矩!
他嫌宛平不好,是個男人的話就和離啊,可他又沒那個膽子,隻會借著酒瘋朝宛平和薛煥嚷嚷,還不是仗著宛平顧忌薛煥的前程和顏麵,不會和他真的翻臉!
薛煥愛憐的抓住了謝瀾的手,輕輕吻了一下,笑道:“真是懂事的好姑娘!”
“我看著父親,就想起了我的父親,橫豎他就那個樣子了,改也改不了,跟他那樣的人置氣就是糟踐自己的身子,何必呢?要是老實的話就給個甜棗,他敢鬧就敲他一棍子。”謝瀾說道。
人的情感是有限的,沒必要把有限的情感投到這種人身上。
也許以前的薛煥對薛駙馬是有孺慕之思的,但薛駙馬這些年來糊塗事一樁樁的辦,心也完全偏到了天邊,謝瀾相信,今天的事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薛煥對薛駙馬已經沒有父子之情了。
薛煥忍不住笑了起來,叮囑道:“這話你在我跟前說說就行了,千萬可別跟外人講。”
朝廷講究的是父為子綱,推崇的是“天下無不是的父母”,謝瀾這話太離經叛道,說出去簡直就是把自己樹成靶子叫人來打。
謝瀾笑著蹭了蹭他的臉,說道:“我怎麼會對外人說?我傻啊!母親這會兒心裏肯定不好受,父親這一鬧,晚飯也給耽誤了,不如我們叫廚房把飯菜送到母親院子裏,陪母親一起吃飯好了。”
“好。”薛煥柔聲說道,拉著謝瀾的手站了起來。
兩人拉著手到宛平的院子時,聽守門的婆子說大夫剛來過,給吳嬤嬤留了一盒祛瘀活血的藥膏。
“吳嬤嬤怎麼樣了?”薛煥問道。
守門的婆子說道:“聽說臉腫的厲害,一個明晃晃的巴掌印子。”說罷,她伸手往自個兒臉上比了比,嘖嘖歎了口氣。
“父親這次著實過分了!”薛煥沉著臉說道,眼神肅殺,眼底深沉,風雨欲來,“他很少來公主府,我是母親和吳嬤嬤帶大的,我和母親從來都是把吳嬤嬤當親人看,他是故意的!”
謝瀾拉了拉他的手,小聲說道:“等會兒見了母親和吳嬤嬤,你千萬別提起父親,免得吳嬤嬤臉上難堪。”
“我知道。”薛煥握住了謝瀾的手,緩和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