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祖朱桓一統天下,定國號“乾”,年號建武。
建武十五年,太行山中,一隊騎士護送著一輛馬車緩緩的行進著。車馬的喧囂打破了大山當中的寧靜,車馬過處驚得林中禽鳥四處飛散。這時正是中午時分,但是光線並不強烈,鬱鬱蔥蔥的樹木阻擋了太陽的照射,陽光隻能透過樹葉間的縫隙,在地上留下一個個光斑,從而昭示它的存在。
馬車上坐的正是原戶部侍郎李文清及他的妻兒,半個月前李文清接到聖旨,遷廣原知府即刻上任。李文清三十多歲,麵白無須,多年官場的勾心鬥角並沒有使他有多大變化,看上去還是一副文弱書生的樣子。
李文清雖然已年過而立之年,但是卻隻有一個兒子,名李鈺。作為一個高官,子嗣如此稀少也算是一個異數,在當時三妻四妾,子孫成群的時代,顯得有點格格不入。曾經也有人勸他納妾,好開枝散葉,但是他都拒絕了。拿他的話來說,兒子看的不是多少而是看的有多大本事。
李鈺確實值得李文清驕傲,李鈺隻有八歲,但是早已考中秀才,拿到了科舉的入門票。大乾王朝時期科舉分為四級;童試、鄉試、會試和殿試。其中童試每年一次,在州、府或縣中舉行,由知府、知縣、學政監考,考試內容除了經史以外主要考八股文和試帖詩。
其實童試嚴格來說並不能算是科舉考試,但是它卻不得不考,因為隻有過了童試取得了生員也就是大家常說的秀才身份才能參加鄉試。所以說童試是參加科舉的入門票。
李鈺八歲已成為秀才,雖然算不上是空前絕後,但也夠得的上神童的稱號,也使他成了京城當中聞名遐邇的“大”人物。以至於李文清每次和同僚聚在一起的時候,談論的不是朝局政事,而是他的兒子。因此他的同僚經常打趣他說:你以後作介紹的時候別說是戶部侍郎李文清了,直接說李鈺的父親李文清得了。
想到這李文清不禁嘴角露出了微笑,可是當他扭頭看了眼李鈺時,他又感到一陣的無奈。
這時李鈺手裏正拿著一本《道德經》看得津津有味,雖然李鈺已成為了秀才,但是他最感興趣的不是儒家經典而是道家的學說。在這個以儒取士的年代,道學在精通又有什麼用難道去出家做道士嗎?對於李鈺的特立獨行,幾次勸說無果,李文清隻好放棄,聽之任之了。
這時外麵一陣喧嘩打斷了李文清的沉思,“怎麼回事?為什麼如此吵鬧?”李文清略帶憤怒的問道。
“回稟大人,咱們遇到剪徑了蟊賊,被他們攔住了去路!”外麵的護衛回答道。護衛回答的很輕鬆,顯然沒有將攔路的劫匪放在眼中。
李文清的護衛並不是普通的家丁護衛,而是皇帝專門調過來保護他的百戰精兵。雖然隻有二百人,但是戰鬥力卻高的可怕。別說是一群蟊賊,就是麵對十倍於自己的普通軍隊,也有信心戰而勝之。
“哦?居然碰到劫匪了。”說著李文清從馬車中走了出來。
看見有人從馬車中出來,劫匪也知道主事的認出來了,“兄弟們,隻為求財,希望你們能夠配合將錢財留下,我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否則牙裏敢蹦半個‘不’字,老子管殺不管埋!”
聽到土匪的話不僅李文清笑了,眾多的護衛笑的更是前仰後合:一群烏合之眾麵對全副武裝的士兵居然還敢如此大言不慚。說他們是烏合之眾並不是李文清眼光有多麼高明,看看他們身上的衣服就會感覺說他們是烏合之眾那還算是抬舉他們,這群人簡直就是一群逃難來的難民。
除了他們中那個好像是像頭領的漢子一身粗布衣服還算合體以外,其他人的簡直不堪入目。有的人身上的衣服補丁摞補丁,早已經看不出以前衣服的樣子,看上去好像是一塊塊碎布拚湊起來的一樣;有的人的衣服穿在身上明顯的不合體,要麼褲腿袖子隻能到膝蓋手肘要麼衣服挽了幾挽,袖子還長長的露不出手來;更有甚者身上的衣服一看就知道不是他的,一個大男人穿著一身的女裝可能是他自己的嗎?除非他和東方不敗一樣有特殊的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