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6 惡果(1 / 2)

想不明白幾位侍妾如何能惹怒項灃,也不明白他為何與秋景柔發生衝突,秋景柔白天好好地在她哥哥家中,元元回宮時還提起嫂嫂……想著想著瑉兒心中一個激靈,難不成是為了那玉佩上的人,難不成夏春雨把事情抖了出去,又或是項灃自己發現了什麼?

“可有別處損傷,身上哪裏不好?”沈哲問太醫,“二殿下脈象如何?”

太醫的回答讓人安心,除了腦袋上撞出一個大包,項灃一切安好,他們的口吻聽來,始終更偏向二皇子是自己不樂意開口說話搭理人,瑉兒便獨自先進門,而她一麵走進來時,項灃已經起身了。

“參見母後,驚動母後連夜趕來,兒臣罪該萬死。”項灃從床上起來,迎到瑉兒麵前,並不見太醫所說的呆滯不言語,如他們所料是皇子的心病,瑉兒略略鬆了口氣,忙道,“快起來去躺下,你若不想我操心,好好去躺下。”

隨行的宮人們一擁而上,將二皇子攙扶到榻上,瑉兒看了眼原在屋子裏伺候的人,不過是些普通的丫鬟和老嬤嬤,傳說中的侍妾們並不在這裏,果然白天的消息沒錯,這孩子把家裏的侍妾都關了起來,還狠心地懲罰了其中兩個,可項灃一向溫和,怎麼會動這麼大的氣?

項灃靠在床頭,低垂著眼簾,瑉兒稍稍走近些,好聲道:“身子若有什麼不舒服,一定要說出來,至於別的事,你是大人了,你自己一定能解決。你放心,我不會擅自插手你的事,可你若想要我為你做什麼,隻管開口。”

“多謝母後。”

“今晚這事兒,不著急知會你父皇,但父皇歸來就不能瞞著他。”瑉兒道,“父皇是關心你才會問你,到時候可不許著急莽撞,好好和他說。”

項灃點頭,瑉兒又道:“皇叔在門外,你若沒話說,我便打發他走了,你若是願意和叔叔說幾句,我找他進來。這會兒我要去見景柔,你可樂意讓她見我?”

“母後……”項灃終於抬起了頭,喊下了瑉兒。可是嘴唇張合,欲言又止,有些話終究是沒有膽魄說出來。

瑉兒溫和地看著他,耐心地等待著,見項灃再次垂下了腦袋,她輕輕一歎,說道:“你想好了,隨時來告訴我,若是想對你皇叔說,讓他轉達給我也好,再或是誰也說不得,你就藏在肚子裏,就算是父皇也不會逼你,畢竟你是大人了,這是你自己的家事。”

說罷,瑉兒扶著宮人的手往外去,沈哲還守在門前,她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但沈哲能明白她的意思,直等瑉兒離去,他才進門去探望侄兒。

這一邊,秋景柔已經換下那被撕碎的衣衫,膽怯地躲在屋子的一角,侍女們告訴她皇後娘娘到了,她才戰戰兢兢地被推出來,不知她是為了什麼嚇成這樣,一麵行禮一麵就跌坐在地上,跪伏著身體瑟瑟發抖。

瑉兒抬眼看見一旁團在一起的衣衫,幾縷殘破的紗綢落下來,不必展開看也能想象這裙衫被撕扯成什麼樣子。瑉兒的記憶猛然回到當年,新婚之夜的情景曆曆在目,哪一個女人樂意被粗暴對待,隻不過對她而言,早已不是什麼痛苦的回憶,但類似的事發生在這孩子身上,恐怕就是一生的陰影。

“攙扶你們主子起來。”瑉兒吩咐著,自行坐到一旁,看著秋景柔被安置在椅子上,她無意識地緊緊抓著扶手,渾身上下都透著無助。

瑉兒輕輕揮手,身邊的人便都退下了,看著不住顫抖的秋景柔,她輕輕一歎。若是自己的兒媳婦,隻要是個好孩子,瑉兒必定如待親生女兒一般愛護,兒子若是欺負了兒媳婦,她一定會護著媳婦,可眼前的人,不是她的兒媳婦,更很可能早就背叛了她的丈夫,還帶著不可告人目的與她的哥哥出現在這裏,於公於私瑉兒都不會向著她。

然而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皮的時候,瑉兒沒必要在秋景柔麵前做惡人,這樣一來,見了麵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娘娘……”卻是秋景柔主動開口,顫顫地問,“殿下怎麼樣了?”

“他沒事。”瑉兒道,“你呢,你有沒有事?”

秋景柔用力地搖頭,眼淚橫流,楚楚可憐地說:“娘娘,我不是故意的,是不小心,殿下他突然、突然就……”

麵前的人語無倫次,傷心又害怕,瑉兒依稀看見她鎖骨下有幾道抓痕,心中一沉,溫和地說:“別著急,冷靜些再說,事情已經這樣了,即便是你弄傷了灃兒,可他也該明白自己對你做了什麼,之後的事終究是你們夫妻的事,我這會兒來,也不過是為了聽幾句話好去向太後交代。”